客厅的欧式摆钟,发出沉闷的“滴答”声,像是在为这场无望的爱恋,敲响倒计时的丧钟。
许久,叶惊澜仰头将酒液一饮而尽。
第二天,叶惊澜终于发了声明,他为他的鲁莽缺席道歉,但如果重来一次,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因为有些东西,比总冠军更重要。
三天后,叶家私人停机坪。
林落晚抱着襁褓里的凌霄,看着那个即将远行的人。
黑色的连帽衫衬得他皮肤愈发冷白,鸭舌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一个线条凌厉的下颌。
他不敢看她,只是逗弄着她怀里的小家伙。
“小不点,长得真丑。”叶惊澜伸出手指,戳了戳霄霄肉嘟嘟的脸颊,嘴上嫌弃着,动作却轻柔。
霄霄似乎也不怕他,反而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咿咿呀呀地笑了起来。
叶惊澜的动作一顿,心口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喉结滚动,猛地收回手,声音沙哑:“行了,我走了。”
“三哥……”林落晚眼眶一热,“你……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小笨蛋。”叶惊澜终于抬起头看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哭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怀里的凌霄,又像是透过凌霄,看到了另外两个还在婴儿房里熟睡的小家伙。
“等我拿了总冠军戒指,回来给他们套着玩儿。”
话说得嚣张又肆意,一如既往。
可林落晚却分明从他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痛楚和不舍。
她还想说些什么,男人却已经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那架湾流。
没有回头。
直到飞机的舱门缓缓关闭,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林落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脸颊上,不知何时已经一片冰凉。
送走叶惊澜,气氛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每个人都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一周后,叶景和也接到一个拿过金狮奖导演的电话。和影后夏满合作,在江市拍摄传记电影《春日愿》。
临走前一晚,叶景和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他穿着柔软的居家服,系着围裙,平日里在荧幕里散发万丈光芒的影帝,此刻竟像个普通的邻家哥哥,眉眼间满是温柔。
“晚晚,多吃点这个,”他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细心地剔掉鱼刺,才放进她碗里,“你太瘦了,要多补补。”
林落晚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心里却堵得难受。
“二哥,你也是,到了剧组要好好吃饭,别总吃盒饭。”
“好。”叶景和笑着应下,那双含情眼专注地看着她,“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林落晚心里含着涩意,还是点了点头。
两个哥哥相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