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厉,没正经打过,但力气大,能对付野兽。”雁萧关平静说道,眼神却透着一股狠厉倔强。
管事嗤笑一声,指了指旁边一个临时搭起的围栏,“进去试试,里面有头饿了两天的狼,能活下来,就给你登记。”
雁萧关没犹豫,迈步走进围栏。
围栏里的狼看到他,立刻龇着牙,发出低沉的嘶吼,一双眼睛猩红,显然是饿极了。它几乎是在雁萧关刚站定的同时便扑过来,速度极快。
雁萧关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同时弯腰捡起地上一根粗木棍,趁着狼扑空的间隙,用木棍狠狠敲在狼的后腿上。
狼痛得嗷叫一声,踉跄着摔倒在地。
雁萧关没给它反应的机会,上前一步,用木棍抵住狼的脖颈,力道控制得刚好,既让狼无法挣扎,又没伤它性命。
“喝,动作好快。”有看热闹的人叹服。
围栏外的管事见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了点头,“不错,有点本事。”
他拿出名册,在上面记下“阿厉”的名字,又递给雁萧关一块铁牌,“拿着这个,去后面等着安排第一场斗兽,赢了自有你好处,若是输了……”
他将雁萧关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圈,“看你这模样,该是能填饱场中野兽的饿腹。”
说完,他大笑出声。
雁萧关接过铁牌,居高临下扫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管事笑声戛然而止,冷哼一声,“记住,赢了十场后,才有出斗兽场的资格。”
不然,就一直为斗兽场卖命吧。
雁萧关点点头,跟着人往斗兽场后方走去,穿过喧闹的观众席下方通道,空气中的血腥味与兽腥味越来越浓。
通道尽头是一排简陋的石屋,每个石屋里都或坐或站着一个斗兽人。
领路人将雁萧关带到其中一个空着的石屋前,打开门,粗声道,“进去待着,别乱跑,不然打断你的腿。”
说罢,“哐当”一声锁上门,转身离开。
雁萧关走近石屋,石屋面积不大,五步大小,里侧有一石床,只可供单人躺卧,翻个身都能掉下地。床上一枕一毯,走过去提起一看,脏兮兮的满是尘灰。
石床旁还有一方石桌,寻常凳子大小,上面放着一壶一杯,壶中有水。
放下水壶,雁萧关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看着门外巡逻的守卫,心中却异常平静。他成功潜入了斗兽场,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打探倘风的消息。
他不知道倘风被关在哪处,也不知道它明天会不会被推上斗兽台,他只能等。他闭上眼睛,他总要把倘风斗兽场里救出去。
再掀开眼,雁萧关不动声色记下守卫巡逻时间,日落时分,有人送来了饭食,用过简陋的晚食后,他躺在石床上闭眼入睡,他四周,所有斗兽人俱抓紧时间安睡恢复体力,为下一场斗兽做准备。
夜深人静,通路守卫换班的间隙,雁萧关睁眼,猎豹一般轻巧的脚步落在地上,雁萧关走到门前,从袖口夹层摸出细铁丝,屏住呼吸用铁丝轻拨锁芯,片刻后“咔嗒”轻响,门开了条缝。
确认守卫走远,他迅速溜出石屋,贴着墙壁往深处摸去,走进斗兽场深处,脚下石板路渐趋潮湿,越往内走,兽腥气越浓重。
他顺着通路逐个区域查探,连角落堆放杂物的小隔间都没放过,终于,他眼前空间骤然开阔,他才发现自己所处之地颇为庞大,抬头一看,无数铁笼如密集石柱般从石板地垒至石拱顶,仅留一米多宽的通路供人穿行。
通路两侧铁笼里,关着各类凶猛野兽,皮毛杂乱的荒原巨狼趴在笼中低咽,长着獠牙的铁甲野猪不停歇地撞向铁笼,发出“哐当”巨响,还有翅膀被铁链拴住的巨型猛禽,羽毛沾着干涸血迹,眼中满是凶光。
雁萧关心中一振,立即一个个铁笼看过去,可翻遍整个空间所有关着猛兽的铁笼,他始终没见到倘风的身影。
雁萧关停下脚步,靠在阴影里思索,先前探子只说倘风被送进斗兽场,却没说具体关押位置。难不成,圣狼并未被关在这里,而是仍如最初那般,被单独囚在王宫深处的牢狱?
若真是如此,想要见倘风,他怕是得在这斗兽场多待几日,先站稳脚跟再说。
打定主意,雁萧关悄悄退回自己的石屋,重新锁好牢门,闭目养神等待次日的斗兽比试。
第二日午时,斗兽场人声鼎沸,观众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雁萧关作为新人,果不其然被安排了一场比赛,他被人带到场地中央,第一场比试的对手是一头壮硕的荒原狼。
随着号角声响起,荒原狼猛地扑向雁萧关,獠牙直逼他的喉咙。
雁萧关不慌不忙,侧身避开的同时,一记手刀劈在狼的脖颈处,荒原狼吃痛,发出一声哀嚎,转身再次扑来。
雁萧关灵活躲闪,几次近身缠斗后,抓住机会将其按在地上,直到荒原狼不再挣扎,才松开手。
观众席上响起一阵嘘声,夹杂着不满的议论,“怎么不杀了它?看着多不过瘾。”
雁萧关并未理会,只是平静地走下场地。
接下来几日,雁萧关接连参加比试,无论是与兽斗还是与人斗,他都应对得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