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珩只觉得温季礼来得比之前的亲密还要失控忘情,他压着她倒在床上,吻伴着凌乱的呼吸加深。宋乐珩浑身都被他的气息燎得炙热,可他却始终不见进一步的举动。她索性翻了个身,伏在温季礼的身上,一边辗转厮磨,一边就用手胡乱去扯温季礼的衣带。换作往常,温季礼多半就要停下来,拉着她说不行不可以,可这一回,他却没有阻止,反而将人搂得更入怀,吻得更深刻。
宋乐珩诧异了片刻,思绪很快又被黏黏糊糊的情欲撕碎踩烂。剥开了手上的青衣,她吻着他耳后的小痣,细细抚慰着,而后自喉结一路向下,湿热的唇落在那玉一般的胸口。
帐帘冷不丁被掀开,张卓曦带着沈凤仙冲进来,喊道:“沈医师来了!沈医师来了!”
床上的两个人一僵,张卓曦又怪叫了一嗓子,转头就冲出了营帐:“我没看见!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人到了营帐外,宋乐珩就听那帐帘之后,张卓曦扯着嗓子在喊:“柒叔,柒叔!我看见你家白菜……不是……主公她在拱白菜!”
宋乐珩:“……”
温季礼:“……”
宋乐珩抬起头,木着一张脸看向门口还杵着的沈凤仙。沈凤仙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也没大惊小怪,转身走了几步,撩起半边帘子想出去,却又堪堪停下了脚步。于是,外面一群想看宋乐珩到底是怎么拱白菜的枭使和黑甲都三三两两聚拢了过来。
社死不过如此。
宋乐珩想,迟早得把张卓曦那张嘴缝死。
沈凤仙道:“已经有半个月了吗?”
宋乐珩:“……”
温季礼:“……”
宋乐珩一句求你别说还没蹦出齿间,沈凤仙已经面无表情地继续说:“就算有,也建议你们今夜不要同房。刚才那张卓曦来叫我时,说他又咳嗽吐血了,你现在和他贪欢,就是在要他的命。”
说完,沈凤仙出了营帐,放下了帐帘。
外头,议论声从小到大,越来越激烈。
“同房?主公和军师已经有夫妻之实了?我娘诶!还得是咱们主公下手快啊。”
“那李家长公子怎么办?又出钱又出力,对主公还巴心巴肝的,怕不是要做小?”
“你还想让我们公子二夫一妻?!你们这些枭卫出来的,简直臭不要脸!”
“你骂谁不要脸!老子看不惯你们黑甲很久了!”
打起来了……
过了会儿,张卓曦在更远处喊:“柒叔!你先把锅放下!这都烧红了!打到人身上会把人皮子烫坏的!哎你也别哭,泼出去的女儿还能收回来……”
宋乐珩:“……”
温季礼:“……”
两人听着帐外繁杂的吵闹,一时间都是哭笑不得,却又感到莫名的心安。
宋乐珩缓了缓劲儿,饶是再色迷心窍,沈凤仙都那样嘱咐了,她也不敢再轻易招惹温季礼。慢条斯理从他身上退开时,宋乐珩不小心按到了温季礼袖口里藏着的一个硬壳册子。
那书册很薄,只露了红色烫金的一角。宋乐珩坐起来想看看那是什么,却见温季礼神情一变,匆匆跟着起身,把东西藏得更隐秘了些,欲盖弥彰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裳和头发。
宋乐珩心里禁不得有些
空落落的,下意识问道:“那是什么?不能给我看吗?”
“未到时机。等时机成熟了,自会给主公看的。”
温季礼脸上的薄红余韵还未彻底消下去,某个地方更是颇为壮观地支棱着,任他怎么扯衣服,都盖不住那一座小山。他扯着扯着也像是扯恼了,宋乐珩被惹得扑哧一笑,前一刻还百转千回的心思转瞬被抛开,只道:“不会再有人进帐子了,就我们二人,没事的。”
温季礼自己恼得不吭声,转过背去,不肯正对宋乐珩。
宋乐珩稍微坐近些,从他腰后钻过两手,把人搂住。清瘦的身板一僵,本就挺直的脊背越是一丝不苟,不敢动弹。宋乐珩贴在他背上,听着那闷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怎地瘦了这么多?这几日,是不是都没有好好用膳?分明从一开始是互相算计利用的,怎么就走到这一步来了。倘若我醒不过来……”
耳中心音都像是停滞了一下。
温季礼的手覆在宋乐珩抱紧他的手背上,他没有只字片语,那已经开始回温的掌心却带着明显的轻颤。
宋乐珩忙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这不是已经醒来了吗?”
她把头埋得深了些:“抱歉,真的抱歉……下一次,不会再这样了。”
不会选择留在另一个虚假的世界,不会选择不告而别。
温季礼隔了许久,轻应了一声,垂落的青丝遮挡着眼眸,看不清那里面装着怎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