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刚才,虫母谈论自己失去信息素后可能被雄虫如何对待,语气也像是在讨论别人身上将会发生的事。
用词更是直白露骨。
阿克塞尔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虽然他不觉得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虫母的语气,像是丝毫不信任阿克塞尔这个雄侍会保护好他一样。
保护伴侣是雄虫天生的职责,这份不信任让阿克塞尔不安地蹙了下眉,躁动不安。
但其下的危险又不言而喻,毕竟虫母失去信息素也就是失去了自保的能力,无法再控制雄虫。
阿克塞尔开始难以自抑地产生幻想。
如果虫母被怀有私心的爱慕者囚禁起来,在夜晚,虫母会亲吻旁人,用疏离的语气夸赞别的雄虫做的不错。
仅仅是幻想,便让他开始难受。
在他死亡之前,他不会让虫母变成这副模样。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我以性命起誓。”
阿克塞尔对虫母行礼。
远处的侍卫们纷纷移开目光。
按理说,阿克塞尔这种级别的、掌握多星系封地的雄虫领主,可以免除这种百年前就废除了的雄虫必须向雌主下跪的封建跪礼,然而,雄虫又主动又打破了这种规则。
阿克塞尔似乎将这种行为当作求偶与标记。
少年虫母依旧没什么表情,站在原地,垂眸,注视着在跪下后,比自己矮了些的强壮雄虫。
指尖得到一个带着气息的吻。
虫母面无表情,反手将接触过的部位抹在雄虫脸上,语气漫不经心地开口,打乱了这种暧昧氛围:“快滚。”
……
虫母的寝宫附近星舰无法停泊,寒风中,阿克塞尔的背影越来越远。
少年站在原地,瘦削身躯上披着的是与他肩宽不符的军服大衣。
望了须臾,这位少年虫母很快便没什么兴致地收回视线。
他随手将身上大衣解下,由一旁半具身体虫化的侍卫伸手接过。
雄虫侍卫面上覆盖着漆黑的外骨骼,几乎笼罩住整张脸。身为王宫的侍卫,他是不能被虫母看见面容的。
古时候,发生过模样英俊的侍卫借职务之便引诱虫母的事,后来那个侍卫荣幸地成为了虫母的雄侍之一。
当今虫母的雄侍们都是位高权重的雄虫领主们,他们格外警惕这些潜在隐患。
尤其是以凶戾著称的虫母雄侍卡洛斯,前几日,此人刚处死了一批想方设法接近虫母的雄虫……手段血腥残暴。
少年虫母对此倒是没什么表态,或者说他对于雄虫间的争斗呈观望态度,从不出言制止。像是斗兽场里观望着野兽们撕咬的贵族。
但他总是缺乏表情,即使旁人为他撕咬的遍体鳞伤。
偶尔,虫母用那只冰冷的手抚过脸颊作为安抚,又或者是掐住雄虫的脖颈。
侍卫也幻想过那副场面,在他得到虫母青睐之后……过于越界了。
很多人都幻想过。
可惜虫母大人不会临幸别的雄虫。
“大人……”
侍卫攥着怀中的衣物,试探着询问虫母对此的态度。雄虫庞大的身躯微微弓腰,等待着虫母大人的吩咐。
“烧了。”
少年随口道。
雄虫的气息,怪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