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别想给江言程打个电话,和他说项链品质不好,断掉了,能不能再给她买条新的。
她没有偷别人的的东西。
这些明明都是她的。
电话拨出去,久久不通,连着两个都没人接。
贺岁愉後知後觉反应过来,伦敦那边现在是淩晨。
存储情绪得大坝彻底泄洪,心里的压抑和痛苦让她觉得喘不过来气,伤痛无处排泄,如同烧开的水愈演愈烈。
贺岁愉看了眼手里断开的项链,就像她和许姝的情谊,从一开始就是断的,修好了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许姝捧着那张照片她看到了。
是江豫霏的照片。
江豫霏就像中间的裂痕,永远存界於好与坏之间。
她天生就没有享受母女情的福分。
就像江豫霏以前说的,命里没有的强求不来。
实在控制不住情绪,贺岁愉蹲下身子,白色裙角曳地,脖後的红痕显眼,头埋在膝盖上,肩膀微微抖动。
不知道蹲了多久,再站起来的时候捻过缀在眼角的泪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走了大概五分钟,身後传来几声车鸣声,贺豫铭的头伸出车窗,朝她喊:“姐,你等等,我送你回去。”
贺岁愉连忙擦了擦脸颊,用手机当做镜子,确保自己没有异样才停下脚步。
贺岁愉上车,贺豫铭递给她两支药膏,羞愧的不敢直视她:“这是爸让我拿给你的,妈她……她就是生病了,你别管她,更别多想,还有我们在,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贺岁愉接过药膏,“谢谢。”
——
江言程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贺岁愉的两通未接来电,心里不禁懊恼。
他昨晚熬夜工作到太晚,身体负荷太大,她电话打来的时候他刚睡熟没一会儿。
江言程给她打电话解释,说明昨晚的情况,问她出什麽事了。
贺岁愉语调轻快,“没什麽,就是突然发现了一部很好看的电影,你先忙工作吧,我马上要上课了,先不说了。”
其实过了那个坎儿,回头看也没什麽。
大不了她以後少在许姝面前露面,和贺爸确认过许姝精神正常,她再回家。
委屈,矛盾,失联
人一旦遇到了坏事,坏消息总是接二连三找上门。
贺岁愉生日的前几天,江言程给她打电话,想抽时间回国陪她过生日。
贺岁愉当即变脸,“不准回来,你那麽忙,来来回回不值得,你要是回来我就不见你,说到做到。”
“你给我买条项链当生日礼物吧,不要tiffany的,要别家的,我喜欢玫瑰金色,显白。”
江言程还是觉得遗憾,“好,以後你每次生日我都陪你过。”
“那就谢谢江少爷啦。”
她说完,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喊他,是个女生,“江,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贺岁愉说:“你先忙,有空再聊。”
在忠诚度这方面,贺岁愉一向信任江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