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浴桶中站了起来,任由水珠顺着身体滴落在草席上,也顾不得再感受任何舒适。
她胡乱地抓起一旁的粗布巾,带着近乎粗暴的力道,将自己湿漉漉的身体擦拭干净。
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诉说着刚才的秘密,让她恨不得将身上的皮都搓掉一层,以此来抹去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和记忆。
特别是那私密之处,她更是小心翼翼,却又格外用力地来回摩擦,仿佛这样就能擦掉所有的湿润和那股还未完全消散的腥甜气息。
穿衣服的动作也变得从未有过的迅速。
那件崭新的淡蓝色长袄,在她的手里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温度,只是一层用来遮羞的布料。
她机械地扣着盘扣,每一次扣上,都伴随着一份将秘密锁起来的决绝。
一切妥当后,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狂乱的心跳。
她走到门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
走廊上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
她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推开一道细缝,透过缝隙向外张望。走廊空无一人,空气中只弥漫着客栈特有的陈腐味道。陈哥哥……他不在门口。
一股巨大的放松感瞬间涌上心头,让她险些软倒在地。
她暗中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太好了,他没有在外面,他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发现什么。
她将房门彻底打开,倚在门框上,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脸上也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
她故作镇定地等了一会儿,眼睛却焦躁地四处张望着,生怕陈靖仇突然出现在眼前。
终于,在她几乎要绷不住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陈靖仇正从楼梯方向走上来。
他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裹,里面似乎放着什么食物。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看起来平静而温和,似乎对刚才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小雪,洗完了?”他走近了,自然而然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
小雪的心又提了起来。她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生怕自己的眼神露出马脚。她死死地咬着下唇,感觉到脸颊上传来一阵熟悉的灼热。
“嗯……嗯,洗……洗完了。”她的声音依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相比刚才,已经稳定了许多。
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指尖几乎要将布料撕裂。
她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自己一张口,就把心里的秘密一股脑儿地全盘托出。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不去看他那双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只是低垂着视线,落在他的胸前。
她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油纸包,也嗅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经过一路风尘后难以避免的淡淡汗味。
猛然间,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她可以借此转移话题,也能显得自己对陈哥哥很关心。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抬头看了陈靖仇一眼,随即又迅速地垂下目光,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陈哥哥,你……你也去洗洗吧。赶了这么久的路,也……也该好好洗一洗了。”
话音落地,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又烫了几分。
这样的提议,在这种封闭而简陋的环境中,无疑带着一丝暧昧,尤其是在她刚刚经历了那样一番自渎之后。
她不知道陈哥哥会作何反应,会不会觉得她这个建议太过不合时宜,或者……他会不会联想到什么?
她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
陈靖仇似乎愣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沾着些许尘土的衣衫,又将手中的油纸包晃了晃,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嗯……也对,我也该洗洗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让小雪的心头猛地一跳。他听出来了吗?他是不是在取笑自己多此一举?
“我先去跟店小二要些热水。”陈靖仇说着,便迈步向楼梯口走去。
小雪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那句带着笑意的话语,让她既感到一丝窘迫,又感到一种莫名的轻松。
他似乎并没有多想,又或者,他只是假装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