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运行,道法自然……”
“佛为心,道为骨,儒为表,大度看世界。技在手,能在身,思在脑,从容过生活。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
“修佛也好,修道也罢,对於贫僧来说,只是修行手段罢了……只是贫僧以佛入道,所以天下人,都称贫僧为佛陀。”
“包括您……女施主!”
可就在这时。
白衣僧侣的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既然修佛,修道,对你来说,只是修行手段。”
“那你为何当年落荒而逃,不肯与朕双修!”
“朕衣服都脱了,你却跑了。”
“你知道此事传出后,朝堂上的那些御史,是怎么骂朕的?”
白衣僧侣,依旧没有回头。
“他们骂你!”
“你把他们的舌头拔了就是。”
“扒了还不解恨,就砍了他们的脑袋,砍了他们的脑袋还不行,就诛他们的九族……总归能让他们闭嘴的。”
白衣僧侣身后。
那声音骤然大怒。
“你当朕是那种听不得进言的昏君?”
“那些御史说的有错吗?”
“堂堂大梁女帝,竟然倒贴一个和尚。”
“倒贴也就罢了。”
“那和尚,竟然还跑了!”
“大梁国的顏面,在朕这里,都丟尽了。”
白衣僧侣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终於转过头来。
只见在自己的对面。
一个身著玄色滚金龙纹袍,头戴九凤衔珠紫金冠,偏生眉眼间,像是凝著三月江南的烟雨愁的女子,正幽幽的望著自己。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对欲说还休含情目。秋波流转间似含了千斛明珠,顾盼时却又泄出万古寒潭的孤清。樱唇未点朱而自艷,腮边不傅粉却生霞,原是修成玉罗剎的皮囊,偏教人看出瀟湘妃子的魂魄。
她指尖缠著串褪色的菩提子,腕上悬的却是帝王家的九龙鐲。青丝高綰成凌云髻,斜插著支鎏金点翠步摇簪,那坠下的东珠正映著眉间一点硃砂——倒像是把九天星辰与红尘业火都凝在这方寸皮相里。
那通身气度,分明是龙椅上睥睨眾生的帝王威仪,偏在眸光触及僧人时,化作雪地里颤巍巍的一枝白梅。金线绣的龙爪按在她肩头,倒似枷锁困著缕游魂,教人想起冷宫里锁著的不是深秋梧桐,原是颗不肯认输的痴心。
白衣僧侣,望著那女帝,想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
原始帝城的天上。
天光突然大亮。
在天空廝杀的势均力敌的六轮太阳。
战局忽然变化……
六轮天尊之阳,轰然相撞,整个原始帝城的时空开始坍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