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可成立『长老会,从各家族中推举產生长老人员,共同参与联盟的重大事务决策,以及负责一些日常事务,產业管理等。”
此话一出,不少家主眼中不由闪过一丝亮光,甚至多出了几分复杂的期待。
交出產业、上交功法,固然是割肉剜心,但若是能成功进入这“长老会”,参与决策,管理事务,岂不是意味著家族能在新的秩序中,仍保留一定的话语权或影响力?
甚至,操作得当的话,未必不能给家族谋得新的利益和发展空间,尤其是一些本就没什么底蕴的小家族。
此刻颇为意动。
陈长生將眾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那抹笑意似乎真切了几分。
他很清楚,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才能让这些人暂时忘记棒子的疼痛,甚至心甘情愿地追隨。
“不过,”他话锋一转,声音依旧平和,却带著不容置疑,“藏经阁的阅览权限,將与诸位对联盟的贡献紧密掛鉤。”
“贡献不足者,纵有万般渴望,亦不得其门而入,具体细则,我陈家会一併纳入章程。”
“长老会,也要根据各家族的贡献、实力、潜力等来综合评定席位,,並非单纯依据过往声望。”
他再次看向陈同震:“七叔公,此事关乎联盟根基,务必详尽、公允。”
陈同震神点了点头,肃然应道:“长生放心,老夫晓得轻重。”
这一次,眾家主儘管依旧有些不甘心,却被陈长生这一番组合拳下来,治的服服帖帖,就算內心不满。
也不敢有丝毫表露出来。
陈长生也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微微頷首,最后將目光投向面如死灰的刘文轩。
“刘家主。”
刘文轩猛地一颤,几乎站立不稳,声音乾涩:“盟…盟主……”
“听说刘家,祖上也曾出过筑基,至今都还跟黄沙宗某位大人物有些联繫,想必有些联繫…”
陈长生语气平淡,却让刘文轩如坠冰窟,“这样吧,给你一个將功折罪的机会,把沙海联盟成立,以及我陈家拥有两位筑基修士的消息,『无意中透露给黄沙宗內与你相熟之人。”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你很清楚!”
此言一出,不仅刘文轩愣住了,其他家主也纷纷露出惊容。
將沙海联盟的消息主动透露给黄沙宗?这位年轻的陈族长,究竟意欲何为?是挑衅,还是另有深谋?
刘文轩脑子一片混乱,不解其意,但在陈长生那平静的目光注视下,他不敢多问,只能喏喏应下:“是…是,刘某遵命。”
“好了,”陈长生一挥手,“今日之事已毕,诸位且先回去,依令行事。记住,联盟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诸位尽心竭力,我陈长生必不负诸位,可若有谁阳奉阴违,心存侥倖……”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脸上那抹温和的笑容似乎加深了一些。
但在场所有人,都仿佛又听到了那万魂幡中怨魂的哀嚎,感受到了那缕盘踞在法力本源中的冰寒“灵引”的悸动。
“我等不敢!定当为盟主,为沙海联盟效死!”以钱元明为首,眾家主纷纷躬身表態,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长生满意地点点头,与七叔公陈同震交换了一个眼神。
陈同震会意,上前一步,沉声道:“既然如此,诸位请回吧,三日后,回我陈家,商议联盟章程细则!”
眾家主如蒙大赦,纷纷行礼告退,脚步仓促,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令人压抑的陈家山门。
来时各怀心思,去时却都已身不由己,前途未卜,每个人的心头都如同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
望著眾人远去的背影,陈同震微微皱眉,传音给陈长生:“长生,主动將消息透露给黄沙宗,是否太过行行险?”
至於紫府功法,他很清楚,陈家也没有,此番说出来,只不过是给这些家族,画一个大饼。
陈长生目光深邃,负手而立,传音回道:“七叔公,纸包不住火,与其让他们从別处得知,疑神疑鬼,不如我们主动控制消息的传递方式和內容。”
“刘家是颗棋子,也是试探,正好看看黄沙宗的反应,也看看联盟內部,是否真有人能铁了心跟我们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