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他微微一笑,“云苍,我怎么都要进来见你,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
被人欺骗,不是一件需要自责的事情,你才是受害的那个。
他的手一用力,将她紧紧按在自己的怀里,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怎么说。
被人欺骗,不是一件需要自责的事情,你才是受害的那个。
一束红色的光泽,在梧桐木飘在空中的香味里,乍现光华。漂亮的凤凰结从暮止的身侧飞到天际。
幻境犹如碎掉的蛋壳,一点一点,一分一分分崩瓦解,一阵疾风吹到二人的面庞上来。
抬眼,
这外头的阳光,真实的光照,落在人心上。
隔日,云苍醒来,他立刻转眸,待看到床畔那张睡意朦胧的脸时,心中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暮止留下了一张条子,然后离开了他。
这日上午,暮止为其又疗了许久的伤,午间将这些年她所经历的一些事挑拣着与他说完,便又让其打坐调养。
黄昏的光从窗棱里落向房内,男子微微睁开了眼来,他唤了两声暮止的名字,走到桌面前时。
一封落着凤羽的信封安静地在桌面上放着。
云苍微微纳出一口气,将信封拿起,拆开。
“云苍,我曾经在与你共同面对混色玄蟒的幻境中,这样同你说过——你若把我当作别人,或者时时刻刻与他人比较类同,我便是拼尽我一身的法力也要与你一战,用我的实力告诉你,我不是那么好欺负,可以被当替代的。”
“我暮止一生所求的,是具体真切的爱。你曾经将梧桐青沐归还于我,我知道你所爱的一直都是万年前的皎月。”
“云苍,沧海桑田,我在西泽岛长大,我与皎月实则已经大不相同了。我不过是承接了她的记忆,可我终究不完全是她,我亦不愿意永远成为过去的自己。”
“落离之地的事,我同你说过,你也是受害者,应当放过自己。望您在此后的数万万年里,同样不要再长望上云天的盼归灯了。你喜爱热闹,应当去这天地间人声鼎沸处,自在逍遥,做快活的神。”
西泽岛,暮止。
云苍,我怎么都要进来见你,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被人欺骗,不是一件需要自责的事情,你才是受害的那个。
洞穴内的物什被男子绊开,紫衣男子脚步向前,飞身速度之快,几是残影。
“暮止。”
女子的手腕倏然被人从背后握住,暮止一愣,回过头来。
“你怎么来了?”
她大概是以为,云苍是不会追来的。
云苍的眼定定地看着暮止,他静默了会儿,最后声音微微沙哑:“西泽岛暮止帝姬,你怎得知道我分不出?”
“什么?”
“你喜酸甜;你害怕黑暗,寝殿之中总是要亮着一盏灯;你怕我嫌烦,于是同变出的鸟雀嘱咐莫要吵闹;你最爱喝桂花酒;你难过的时候会哭着睡着……你怎得知道,我分不出?”
“皎月那人最爱辣,她到了夜里会极其高兴,因为那时她可以刺杀我;她吵吵闹闹,永远不知道点到为止;她不爱饮酒,尝两口桃花酿都要呸嘴许久;她难过的时候蹬鼻子上脸,定要让别人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