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行至一般,礼渊忽然叫了停车,让家丁去买路旁铺子里的点心。东海郡靠海,盛产鱼货,当地有种糕点是用鱼虾肉制成的,放进热水汆烫后吃十分鲜甜,也可油炸后撒香辣粉末,现在是夏天,铺子里卖的多半是油炸的,老远就能闻道辣粉的辛香。这鱼糕是小孩子们最喜欢的零食,礼渊与礼清小时候也没少吃。
礼渊买了一包让店家送到府中,店家老板见是礼渊,推着家丁连钱也不收,还送了一大包其他口味的零嘴,多是些用辣椒腌制的小鱼干,或者是风干章鱼。
礼渊没挡住店家热情,只好收了礼物,回头送了一副墨宝作为回礼。
“哥哥倒是不论什么时候都惦记着嫂嫂。”礼清酸酸道。
礼渊看他一眼,轻笑:“她很好哄,只要有好吃的,一整天都能对你笑。”
礼清看着这爱妻狂魔,不屑得“切”了一声。
“你或许不喜欢她,不过成亲之事,是我一厢情愿,你也不要多做猜想。”
礼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一厢情愿?”
礼渊笑着点点头,“小梵,也是我设计让她有的。”
礼清彻底傻眼,剩下的路上,他再也没敢追问什么,以免听到更多惊世骇俗的消息。
坛蜜对自己这个眼睛总在她身上打转的小叔子是没什么好奇啦,但是呢,总感觉他不是怎么喜欢她,她呢,作为新媳妇,又很想做到最好,因而时不时就有讨好一下他的念头。
只不过,礼清每次都不领情,好在伯母一直安慰她,说清儿是嫉妒她抢走了礼渊,醋意难当,才这般别扭的。
坛蜜听了也只好放下执愿,时日久了,见他日渐打开心扉,也很喜欢小梵,总带着小梵到处去玩,也就放心了很多。
而礼清呢,除了日常读书写字做学问,他剩下的心思一直在兄嫂身上打转,礼渊不时要考他学问,这种时候,坛蜜多半是在一边旁观的。
这夫妻俩女儿也生了,多少不害臊,时常礼清背了半本书扭过头来,就见到他俩之间亲昵的举止,有时还猖狂地搂搂抱抱!
气得礼清啊!险些就要骂哥哥耽迷女色,不务正业了!
可饶是礼清愤愤不平,但这对夫妻还是鸳鸯般难分彼此。万幸的是,礼渊自毁形象还把控着分寸,眼见弟弟也成年了,明年也可入京科考,虽仕途难料,但也是个可塑之才。
“伯父伯母如此喜爱小梵,清儿可曾想过早日娶妻生子之事?”
“不是要考我学问,怎的突然说起这个?”礼清明显想回避此事。
礼渊沉吟片刻,道:“倒不是我催促你,只是前几天与伯父谈起此事,他坦言让我督促。”
“哥哥的意思是,爹爹相信你的眼光,让你在旁评鉴?”
礼渊点头承认,转而对坛蜜说:“我们清儿眼光高,少时在学堂,也只肯让长得聪明漂亮的女子坐在他周围。”
“是吗?”坛蜜暧昧地笑笑。
礼清有点尴尬,“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何不妥?哥哥从前不是一直教导我,千万别像凡夫俗子,明明对漂亮尤物心动不已,却要强撑君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忠于自己的内心才是强者。”
“你还说过这样的话?”坛蜜眯眼。
礼渊被抓包,干干一笑,替自己圆场,“所以我不是忠于自己内心娶了你吗?尤物~”
坛蜜挥开他捏她鼻子的手,轻哼了一声,看在他嘴还算甜的份上,这回且绕他一马。
礼清挑拨不成,开硬逼着看了一场恩爱,心里呕吐,偶像的高大形象犹如土崩瓦解,叫他再也不敢奢望礼渊重拾理智。
“对了,哥哥与嫂嫂是如何相识的?”要知道他最好奇这个。
礼渊回想了一下,反问道:“你确定想知道?”
礼清用力点点头,他要问清楚了,才可以避免如何遇见像坛蜜这样的女子啊!
坛蜜抢先一步答道:“你可别以为我们说书哦,说起那天啊,天很热的,我爹我娘南下了,家中只有我和我姐姐两个,我娘临走前说了,京城里快考试了,我们姐妹俩年纪也大了,要是不尽快找给夫婿,还得再等三年。”
礼清嘴巴一抽,“然后呢?”
坛蜜歪着头,“然后啊?然后我就出门啦,半道上遇上我姐夫,他长得倒也好看呢,可惜不是我的菜,所以我又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