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口中咬着一半银丝卷,沈沅珠不知看向何处,连嘴里的东西都忘了吃。
罗氏见状,不由担忧道:“可是铺子出了什么事?”
沈沅珠摇头。
罗氏眉心紧蹙,又看了眼直挺挺坐在小榻前,眼神飘忽的谢歧。
她压低了声:“那您是跟姑爷……”
说着,沈沅珠一口将银丝卷咬下半个,嚼得面上带了些许狰狞。
“姑爷惹您生气了?”
“……”
被人搂着当骨头啃了一宿,说疼不疼,说痒不痒,说生气算不上,可沈沅珠就是……
就是……
看着谢歧背影,沈沅珠扭过头哼一声。
见这模样,罗氏心下了然。
小夫妻的情趣,她懂,她都懂。
安生吃了早饭,沈沅珠净手漱口后,突然道:“奶娘,您可记得我小时候,咱们对街有户人家,家中生下个孙儿,长到三岁还不会认人,不会说话?”
“记得的,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沈沅珠抿着唇:“我记得他家当时寻了个游医,给那孩子吃了几服药,不久那孩子就认识家中爹娘,还会喊人了?”
“老奴记得,都说那孩子生下来丢了一魂一魄,说白了,那户人家就是生了个傻娃娃。”
罗氏不解道:“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茬了。”
沈沅珠含糊不清嗯了一声:“想找那游医……”
给谢歧瞧瞧脑子。
从褪红布一事可见,谢歧是有些经商天分在的。
只是光懂经商也不妥,这脑子也不能太……
沈沅珠愁得一张脸,皱成一团。
良久,她才叹息一声:“罢了,罢了。”
想到昨日看见的,他手腕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沈沅珠无奈道:“您今儿帮我备些金疮药、止血粉。”
“小姐您受伤了?”
沈沅珠摇头,不愿多说。
罗氏见状,开口应下。
她们主仆低声商议,谢歧听不清也不敢偷听,只是仔细把昨日串好的珠子,一点点整理妥当,放在沈沅珠的妆匣里。
昨儿晚上……
他脸色一红,慌乱地不再多想。
他心虚着,不敢面对沈沅珠,早早便寻了个借口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