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殿下明……明鉴,小民……小民句句属实啊!绝不……不敢欺瞒殿下啊!”
萧晏清与青罗和齐钰相互对视,眼中的冷焰越烧越旺。
“我要全部人的名单,包括梁庄和那幕后之人。”说罢甩袖而去。
自暗室拾级而上回到东一殿,向南至公主府门,出了大门先右拐再左转,经过东市,便是道政坊。坊内除了一些小酒作坊,还有一处赫赫有名、勋贵云集的酒楼——玉琼楼。
“子山兄。”
“怀昱兄。”
玉琼楼三层天字厢房内互相见礼的,正是别驾从事江信和后将军陆晃。
“江校尉忙的连白日的礼成宴都没来,你小子到有时间出来喝酒?”陆晃打趣道。
“阿父进宫面圣了,要不我哪有机会喘口气,”江信说着仰头干了一杯佳酿,这才把一旁精巧的漆木盒子拿出来,“内人做的,你尝尝。”
盒子打开,是碟精致的透花糍,雪白的糯米皮下隐隐透着紫红的豆沙,型如花朵,咬上一口,淡淡的米香裹着豆沙的甘甜,足以抚平任何盘踞心头的郁结。
“令室的手艺,当真同阿嫂一模一样。”陆晃尝过一个后又恋恋不舍地捏起第二个。
杨氏双姝,冠绝长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还是蹴鞠的一把好手。
大姐杨彩华嫁给了陆家长子陆琰,只可惜在陆琰战死后,她悲痛欲绝、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小妹杨彩云则在大姐三年孝期过后,嫁给了江信。
“爱吃便多吃点,改日内人做了我再给你送,反正我又不爱吃这些女娘吃的东西。”
一个花生米随着一记白眼儿砸在了江信脑门儿上。
“令室好心给你做的,你就拿来送人情?”
“你承我的人情吗?再说她分明是给自己做的,不过是不分我些,面上过不去罢了,”江信将白眼儿原路送回,“不说我了,说说咱们这位刚大婚的驸马吧,尚公主的滋味怎么样?”
陆晃兀自饮了一杯酒,并未作声。
“怎么?”江信帮陆晃斟上酒,“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陆晃叹道。
“你难道是现在才知道?公主与蒋洵的婚约不是你亲自撬掉的?”
“可她确实……”
陆晃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信接了过去:“她确实不能嫁给蒋洵,你知我知,还有谁知?”
江信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眼前的友人,自从鸡鹿塞一战后,陆家出事,陆晃就变成了个闷葫芦。
“等你明日搬去公主府,还有一院子男宠排着队向你请安呢。”江信接着讽刺道。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陆晃这话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捏着酒杯的指尖已然泛白。
江信见状赶忙举手投降。
陆晃合上漆盒盖子,给二人斟上酒,问了一句:“梁庄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有点棘手,牵扯的人不少,阿父得了一份名单,呈给天家了。”江信挠挠头,忽地神色一转,“说到这,有件事说来也巧,梁庄之人皆死于一刀封喉,有几个烧焦程度浅的,仵作能进一步查验,发现伤口收尾处,均呈似新月末端的尖钩状。”
江信端着酒杯,意味深长的看着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