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当面万贵妃很和善,拉着柳夫人的手,言道很理解她做母亲的心,甚至自己也不愿意这门亲事。本已看好了自家的一位女孩,只是元帝下令,未敢反驳。
柳夫人本是半信半疑,最后被万贵妃的恳切打动,二人还商量如何才能安稳解除婚事。
但她回去不久,元氏的报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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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节是书画课,这些天江蓠心系余蔓的婚事,颇有些心不在焉。今天更是烦躁不安,夫子的教导完全听不进去,眼睛四处转悠。
谁知,正看到长宁在外眉头紧锁,神色十分焦急地看向她。
江蓠心中一个咯噔,不顾仍在课中,直接跑出去,“怎么?出什么事了?”
长宁满头是汗,不等她问完就急道,“不好了,你娘刚刚找到我,说柳夫人被家里人绑走,这会儿恐怕都出外城了!”
“什么叫被家里人绑走?余蔓的外祖吗?”
“这些天柳夫人经常去外城劝她父亲放下当官的念头,今天上午也是,谁知到中午都没回来。是柳夫人身边的仆妇,叫慧心的,逃出来找你娘救人。”
江蓠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心神巨震!不是说万贵妃也同意解除婚事吗?这是为什么?
她们真是太天真了,元氏的强横,柳家的狠毒,让人胆寒!
“然后呢,现在怎么样了?”
“江夫人就找上花夫人一起,去柳家质问。那柳老爷子竟然说,柳夫人在灵璧县还有两个子女,如今在神都也呆了不少时间。该回灵璧县侍奉公婆夫君,教导子女。”
“什么狗屁话!那蔓蔓怎么办,难道留她一个人在内城?柳夫人之前可是说会把蔓蔓的兄长和大姐都接来神都。”
“那柳老爷子竟说,日后就由余蔓的舅母住进内城就近照顾。两家定亲后,余蔓也该常去皇宫做客。什么时候余父官职升到神都,柳夫人自然还能来团聚。”
江蓠面色铁青,“无耻,他们这是彻底不要脸了!”
“江夫人还想争论,花夫人却把她拉走。私下道,这肯定是皇室的手笔,凭他们说烂口舌也没用。还让你娘别自己贸然去追,绑走柳夫人的肯定不单有柳家的下人,她们不是对手。让你娘找你们想办法。”
“什么办法?”
长宁犹豫片刻,低声道,“你们三人有掌门赐下的红纹玉牌,皇室不敢也无法对你们怎么样。”
江蓠怒极反笑,这个时候了,还来试探他们三人玉牌的作用。
说是送回老家,但谁能保证路上柳夫人不出什么意外?只是私下求情,元氏就用如此酷烈的手段,她现在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他们!
屋内的夫子和江铭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旁边。
江蓠五官狰狞,似笑非笑,夫子半响才小心劝道,“她们也太大惊小怪了。都是一家人,柳老爷子只是送柳夫人回灵璧县一段时间,日后余蔓修为有成,这点路程也不算什么,随时都能回去探望。“
江蓠充耳不闻,只定定地看向不明所以的江铭,“铁子,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伙伴。你要是认我这个朋友,就跟我走。”
江铭听出来江蓠要做很可怕的事。他一直认为虽然自己比她小,但还是把她当妹妹看,再可怕的事也不能让她自己去做。直接跑到她面前,坚定道,“你不用怕,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长宁,谢谢你愿意冒险来通报消息。但我现在还是很需要你帮忙。若姐姐愿意随我们一起,我发誓,江蓠必报今日之恩!”
长宁摇头道,“不用说这些,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心要帮你们。”
“温统领,你呢?”
自被分配到江铭身边,温岳越发话少,在他们面前一向没有存在感。
刚刚就是他拦住长宁,不让闯进课堂内。此时也硬声道,“私自逃课,以天枢院弟子身份干扰他人家事,都违反了院内规定,我要报给几位仙长。”又失望得看向长宁,“她们可以任性,你呢?”
长宁低头不做声。
江蓠不屑道,“那温统领去通报吧,长宁姐姐,事不宜迟,劳烦你用轻功带我们去找蔓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