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身手这么好。”
弥乐呲笑一声,“拿命换来的。”
见他不再追问,只低头默默擦拭佩剑,弥乐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光顾着教你,倒忘了问,为何跟着我?”
“我与殿下准备到这九忆楼见一故人,途中瞧见你神情恍惚,独自走在巷中,殿下不放心,便让我跟着了。”无芨答。
“那你家殿下呢?”
无芨仰头看向前方的酒楼,说:“在那。”
弥乐随之望去,她早就察觉到二楼廊下有人注视着他们,但一心只顾着教导无芨去了,倒未曾细去留意,原来站着的那个人,是祁玄啊。
二人双眼对视,逆光之中,他一身墨色长袍,手中白折扇轻摇,眉眼间流露出浅淡笑意,竟让弥乐心口莫名一紧。
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弥乐歪着头,将手中的空酒壶颠倒两下,嬉笑着:“我没酒了,你要不,请我上去喝点?”
祁玄微微点头,再将下巴一偏。
示意她上来。
待弥乐上了楼,瞧见安然坐于窗前的祁玄,他的面容,如往常般挂着落寞的笑意,折扇轻摇,双鬓随之拂起,明月清风般的姿态,看向自己。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竟惹得弥乐挪不开眼。
她方一坐下,祁玄便温声开口:“想吃什么?”
“我吃饱来的。”
无芨默默拿起玉壶,再顺手拿起杯子替她斟酒。
瞧他这反常的举动,弥乐挑眉疑惑:“这么殷勤?”
无芨别过头翻了个白眼,心底默念着——
爱喝不喝。
弥乐不以为意,举杯小啜一口,只觉良辰美景,美酒在手,甚是惬意。
就是祁玄这一身黑袍,与这场面,略显不搭。
“你在等的故人呢?”弥乐问。
祁玄答得轻松,“爽约了。”
弥乐面上的讥笑再也藏不住,“怕不是那傅婉柔吧。”
祁玄微眯着眼,嘴角随着上扬,“我等她做甚?”
弥乐当他是害羞地狡辩,也不点破,只道:“既是约人会面,怎么穿得黑漆漆的就过来。”
祁玄低头审视自身,略有不解:“不妥么?”
弥乐笑着摆摆手,只觉得他是个木头,也不善表达。与情人赴面这等要事,也不穿得漂亮些,难怪人家会爽约,定是觉得他平日里也不够浪漫。
她忍不住低声嘟囔:“也就长得好,不然,谁理你。”
祁玄只当她是在夸他,别过脸去,目光望向窗外街景,轻哼一声,笑道:“你醉了。”
“一点点。”弥乐拿起筷子夹着下酒菜,也不否认。
来之前便在客栈喝了不少,现在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下肚,弥乐脑袋晕沉沉,那些令人难过的画面,也随之浮上心头。
她无可奈何地望着窗外,“这身处沟壑的蟾蜍,亦有仰望星空的权利。可这心系自由的人啊,却总是不得如愿。”
祁玄静静看着:“你可曾想过,你想要的自由是什么?”
“嗯?”弥乐扭过头,徒手抓起两粒花生米往嘴里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