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丛确实是醉得不轻,被谈屹舟带上车的时候整个人都软趴趴的,像只被抽了骨头的猫。
谈屹舟小心地让她靠在车后座,自己刚在她旁边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余光就瞥见身旁的人突然支棱起来,探出半个脑袋去跟罗清姿打招呼。
远处十来米的地方,罗清姿正跟林风拉扯个不清,听见她喊,赶忙腾出来一只手回应:“丛丛,回去的路上小心!”
接着她转向谈屹舟:“我们邬丛就交给你了!务必把她安全送回家。”
邬丛打完招呼后就缩回脑袋,像是耗尽了最后一点清醒,软趴趴地歪倒在一边。
谈屹舟下意识伸出手接她,她的额头却不偏不倚地抵在了他的肩头。
温热的、带着潮湿的酒气,毫无阻隔地熨烫在他的颈窝。
谈屹舟无奈,伸出食指戳着她的额头。
下一秒,邬丛又直直靠回他的肩膀,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蹭了蹭。
故意的。
谈屹舟仅用一秒就明白了她的小心思。
他垂眸,看着肩头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怕她晕车,谈屹舟特意开了车窗。
涌进车内的夏风吹得人呼吸紊乱,邬丛的细碎发丝一缕缕拂过他的脖颈。
谈屹舟没有戳穿,反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任由她靠着,窗外流离的霓虹灯光在两人身上流转。
直到车子在月泊湾停稳,代驾离开,车内骤然安静,只剩下两人不太规律的呼吸声。
谈屹舟轻拍了下邬丛搭在他腿上的手提醒:“到家了。”
就在这时,肩头的人动了下。
紧接着谈屹舟感觉到颈侧传来一个温润柔软的触感。
不是头发的拂扫,而是一个吻。
蜻蜓点水般,落在颈动脉旁边。
一触即分。
但谈屹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一瞬间,他感觉所有血脉都一齐涌向了被亲吻的那处,脉搏在皮肤下剧烈跳动,如同澎湃的海浪,撞击着她唇瓣刚刚停留过的地方。
邬丛又在勾他了。
用她惯用的伎俩。
谈屹舟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下。
他再次轻拍了下她的手:“别装了,下车。”
被拆穿后,邬丛抬起头,那双狐狸眼闪着光,朝他张开手臂耍无赖:“没力气,抱我。”
谈屹舟叉着腰静静看着她,没过几秒就败下阵来。
“行。”他极轻地笑了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稳稳地揽着她的后背,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邬丛头靠在他怀里,能听到他稳健的心跳,淡淡的柑橘味涌入鼻尖,她像小猫似的挠了挠他的胸口。
“别乱动。”谈屹舟低头,声音压得低,却不是警告,倒像是纵容。
邬丛得寸进尺,搭在他后背上的手趁机捏着后颈,不轻不重地抚摸过那块凸出的骨头。
谈屹舟假装手一松,怀里的人瞬间失重,喉咙口溢出声惊呼,邬丛的眼睛慌乱地眨着,环在他脖颈上的手臂猛地收紧,整个人紧紧地贴附在他身上。
她抬头,对上谈屹舟那双含笑的眼睛,明知故问:“逗我?”
后者哼哼两声,嘴角扬得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