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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郎归(第1页)

许是谢玉媜的鬼话终于教上天听着了,她提起自己世女名头名不正言不顺之后没出几日,宫中的礼部尚书闵之训,就开始在早朝上当着萧时青的面含沙射影。

他口诛笔伐,翻出以往谢玉媜在京都惹出来的那些出名混账事,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大胆输出妖女天收的发言。

先是上书奏折,痛斥谢玉媜此人白占世女之位,该废;平日无恶不作,该死。

上朝时又拉帮结派在朝中鼓弄风向,令百官在伦理纲常上默认要处死谢玉媜。

再用朝廷如今正缺梁才作挟,以百官头上的乌纱帽作筹码,沆瀣一气地冲他们才上任的摄政王殿下示威:谢玉媜必须死。

于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摄政王殿下,随意大笔一挥,顺水推舟地撤了几位凑热闹的闲置官员,又借此机会顺理成章地推了几位新臣上位。

他随口讥讽了几句“尸位素餐”此类的言辞,引得一众老匹夫心有不满。

毕竟他们当朝数十载、效忠两任君王兢兢业业,先帝在时替他们攒起来的老脸没人舍得丢,此刻就成了风骨,没有非同一般的台阶他们是睬也不睬。

于是当场掀了乌纱帽、摔了芴板,其中一个踩着官服指着萧时青的鼻子就骂:“萧氏江山来之不易,他日必定毁在你这黄口小儿手上!”

萧时青难道会在乎么?

他才不在乎。

他一个半只脚都已经迈进寺庙里的假和尚,哪里在乎江山多少亩、美人多少数呢。倘若不是先帝临终非要传旨来召,他如何会踏入这乌烟瘴气的京城。

他懒洋洋地唤禁军把人拖了下去,眉头都没皱一下地下了抄封令。

此举惊得朝中其余还在摇摆不定的大臣们心头一咯噔,眼见他如此软硬不吃不上道,心下当即决议要改换策略。

于是许多官员又齐齐跪下,高声喊了许多句:“殿下息怒。”

旁边烂泥扶不上墙的小皇帝萧元则都看傻了。

从前他观先帝上朝也没有这般豪横,反而为了权衡怕得罪这个怕亏了那个,最后收下一箩筐美人充纳后宫作个摆设。

虽然他那时还小、却也明白这叫均衡各方关系拉拢人心,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认为终有一日自己也会束缚于朝堂之上跟先帝一样,谁知他这半路杀回来的叔父却不按照套路出牌。

他莫名卡了一口浊气在嗓子眼里上不来下不去,但是为了自个的江山社稷,他也不能容忍别人这样肆意挥霍,张了张嘴劝道:“皇叔,既然祝大人已引咎辞官,不如抄家封府就免了罢?”

萧时青面不改色地回道:“他说你萧氏江山要毁,他明言咒你。”

萧元则:“……”好嘛。

满朝大臣瞬时头埋得更低了。

萧时青掀了掀眸子看了一眼殿中朝臣,轻敲着身下座椅,颇有些没有耐心地说:“你们真以为本王吃了几年斋,便是个不懂荤腥的草包了?”

殿中无人应答,众臣皆俯首帖耳。

萧时青便又道:“祝大人为北梁鞠躬尽瘁十数载,未曾辜负北梁自然也未曾亏待了他自己,酒楼、赌坊、花楼你们说哪一样他没往自个袖子里藏?还需要本王当面跟你们对对账么?”

对账是不可能对账的,指不定一对起来还会对出犄角旮旯里藏着的张三李四来。

会做人的几位率先把“殿下英明”这几个字结结实实喊了出来,紧接着殿中“汪洋”一片,个个都称待摄政王殿下忠心耿耿。

萧时青一见人老实了,便舍得开开金口说正事,一双黑得不见底的眸子盯着殿中立着的礼部尚书闵之训半晌,才喊他的名字。

“闵大人,您执礼部数载,为人最是知礼明义、尊礼崇纪,听闻自先帝登基,到后来封后、祭天、丧葬之礼,无一不是您亲手操办监看,身居此位多年您当之无愧,近来悉数封典也是多加劳累,方才见您欲言又止,可是有何异议?”

料是萧时青自己都没注意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一开口便是拐弯抹角的客套之辞。

一旁从未听过萧时青夸赞别人的萧元则更是目瞪口呆,心说闵之训这手脚也并不算干净的老匹夫,是如何荣获他这挑剔皇叔的青睐,下一秒便听见方才还站在众臣中间,一同默认要定谢玉媜死罪的闵之训连忙摆了一套妄自菲薄的嘴脸。

“殿下谬赞了,老臣不过是在其位司其职,礼部并未有旁的建树,也对方才之事没有任何异议。”

萧元则以为,倘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能有个比试,他闵之训必定要独占鳌头。

萧时青素来淡然的面上微微多了几分名为满意的情绪,他继续问道:

“那既然闵大人并无异议,不如就在年底,将近来京都所流传的元熙世女的授封礼办了罢,毕竟也是先帝亲手所拟的封号,”

“先帝在世时便多加倚重大人,如今在天之灵定然也是将大人视为礼教上振国兴邦的栋梁,倘若他知晓北梁上下要为了这么一桩小事闹得鸡犬不宁,来日泉下相见难免不会误会大人,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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