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裕平复而将门关上。
折扇轻叩桌边,不急不缓。
云继细细打量面前的东陌皇子。
这人喜怒不形于色,能摸到他这一层关系,必然不是泛泛之辈。
在这北洲,云继表面是赌坊坊主,可这暗里谁又能说的清呢?
毕竟能在这偌大的皇城立足,又能将赌坊做到数一数二的人要么是自身背景过硬,要么就是背靠大树不倒。
不巧,云继的出身不甚高贵,甚至属于低微。
他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才到如今经营赌坊的同时掌握着北洲暗桩。
尤其是对这华京城,不说了如指掌,到也谈得上皇城里的七八分秘辛,他全都知道。
而柳葙黎是东陌皇子。
东陌先年蛮横,树敌颇多。
北洲从不与东陌交好。
柳葙黎第一次来到此地便能寻到云继跟前,要说他在北洲没有线人,云继断是不信的。
汩汩茶水倒入杯中,慢条斯理,两个人看起来都不着急的模样。
夜变得更深。
折扇敲击的动作停下,云继先开了口:“七皇子殿下深夜寻我有何贵干?”
柳葙黎品了一口茶香,抬眼看他,道:“想与云坊主做一笔交易。”
“哦?”云继起了好奇。
一旁的裕平将一副画纸奉上,递到云继眼前。
云继垂下眼来,细细观察,这是一个檀木盒图样,不难看出它制作精良,实为上品。盒面雕刻的蛊虫样式栩栩如生。
这蛊盒上的花雕云继识得,但他却没真正见过实物。
若他没看走眼的话,这些花雕刻的乃是西邑特有的毒蛊,各个难以圈养成型,但每一个都有着无穷的杀人威力。
有意思。
云继道:“东陌的殿下寻这西邑的毒物,恐是不妥吧。”
柳葙黎抬眼看他,眸底未有一丝波澜。
西邑毒物又如何,他想要,那就要得到。
柳葙黎嗓音平淡:“就寻此物,开价。”
云继没着急讲价,反而道:“如此说来,此物必定在我北洲地界内了。”
柳葙黎没应。
云继颇感无趣。
他手里拿着折扇在下巴轻敲,在心里盘算。
寻此物不难,难的是他该开多少价好呢,必然是要狠狠敲诈对面一笔才是,毕竟他要攒娶小娘子的钱,越多越好。
良久,云继在手上比了个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