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刚想从桌上取了茶杯来自己斟茶,却发现这杯子不知何时被人放到了远处,他一个也用不到。
云继抬眼,对面的柳葙黎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
云继自知无趣,便道:“东陌皇子,到北洲寻一蛊盒。”
他顿了顿,小有兴致看着柳葙黎道:“这盒子的渊源,怕是要从西邑说起,对吧。”
柳葙黎掀起眼帘,沉寂的黑眸闪过一丝杀意。
云继轻笑,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再卖关子:“这盒子是人家的陪嫁,偶然间被人窃回了西邑,本是要从西邑归还给东陌才是,却因机缘巧合,被我们北洲的人捡了去,兜兜转转,这盒子最后的踪迹便是出现在了北洲皇宫之中。再多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他意有所指,一切归于平静。
柳葙黎神色莫辩,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讲的……呵。”
他轻笑,点到为止:“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裕安,送客。”
“不必了。”云继起身,行至门前,最后看了一眼端坐的人。
这场交易,倒是给了他意外的惊喜。
……
弯弯的月牙,吊在树梢,满夜静谧。
睡觉前,宁兰因坐在床上。里衣单薄,她身上裹了被子,将玉柔喊来。
“玉柔,对于东陌七皇子柳葙黎,你了解多少?”
“回小姐,东陌七皇子的母家是自西邑圣族所出,与东陌联姻,缔结盟约,以保两国和平。其母在七皇子还小时逝世,具体是哪一年,奴婢不知。东陌还有一位大皇子乃先皇后所出,母家势力庞大。”
“六岁往后,七皇子鲜少透露出踪迹,直至三国之约履行。”
宁兰因道:“母族西邑……那巫蛊之术,这七皇子也略通对吧?”
“按理是说的通的。”玉柔回道。
宁兰因嘀咕:“没跑了,这个坏心肝的,我见他的第一眼就没感觉错,他不是个好相与的,哼。”
玉柔在一旁不做声。
宁兰因心里藏着事,很晚才睡着。
次日一早,宁兰因去将军府找了趟李业书。
正值春分时节,宁兰因让他组个踏青小宴,将华京中有头有脸的贵人们请过来,柳葙黎那里也收到了将军府的请帖,日子就定在半月后。
宁兰因待在相府,静候佳音。
半月的日子眨眼度过。
华京郊外湖畔,众人聚在一起。
宁兰因与李业书凑在一块。
她在刚来的时候,便将到场的所有人看了一遍,她道:“表兄,人脉挺广啊。这世家公子,王府郡主,就连容娴公主你都请的过来啊。”
李业书看着不远处的容娴公主。回道:“这容娴公主,与各府王爷同一等,本不在邀约行列之中,她是与慧阳郡主一同来的。”
宁兰因又四周打量了一圈,再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出现。
柳葙黎并未前来赴宴。
宁兰因和李业书相伴,欣赏郊外美丽动人的景色,身心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啪!
一声耳光传来,令宁兰因等人循声望去。
树林中,隐匿着几个人的身影。由一蓝袍男子领头,主仆六人与地上跪着的素衣男子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