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越回到公主府,来到神像面前跪坐,虔诚掷茭占卜吉凶。
杯茭被抛起又落下,她的心绪也被紧紧牵动着。
掷地有声,阴杯二凸。
她一下子歪倒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掷出阴杯,凶多吉少,神佛不允。
她,要反其道而行之吗?
晚间微风阵阵吹过,北冥越愣然。
*
“咳,咳——”北冥川伏于桌案,压制着喉间的咳意。
一抹倩影走了进来,温道:“陛下,夜深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北冥川抬手挥动,“梓宥,让朕处理完政事。”
宁梓宥叹了口气,伸手拿过他面前的奏折。
她一边翻看,一边道:“中秋佳节,陛下能允假的都允了,却独独忘了自己,整日忙于政事,也应该趁此机会歇一歇才是,哪怕只有今晚。”
“夜深露重,梓宥还是回去歇着,不必在这里陪我。”
宁梓宥没应北冥川的话,从一旁搬来凳子坐到他身旁。
“佳节之夜,空枕难眠,还是让妾身陪着陛下处理政事,早些随陛下歇下。”
话音刚落,她拿过砚台,执起墨锭,时不时的添些水,开始研墨。
北冥川看向发妻,眼底闪过愧疚。
宁梓宥放下墨锭,抬手取过一本奏折查看。
少年夫妻,执手至今,许多话都不予言说。
宁梓宥挑出不是很重要的奏折批阅,神情认真。
一室静谧。
北冥川喉间隐约传来咳意,及时运气强行制止。
他收起奏折,等宁梓宥下完批注,把她手下的奏折也拿了过来。
北冥川朝梓宥笑了笑,“该歇着了。”
宁梓宥放下手中的笔点了点头,牵起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去。”
回到栖鸾殿,宁梓宥一身素衣先上了床。
北冥川背着她在角落服下止咳药。
这病,该好好治一治了。
他将殿内的蜡烛吹灭,上了床榻。
宁梓宥从一边翻身过来,相拥而眠。
中秋一过,片片树叶便开始泛黄。
一片火红的枫叶掉落在宁兰因的窗柩上。
她梳好了妆,来到窗边,拾起这片落叶。
树叶凋落,是秋的信号。
距离容娴公主的婚期更近了。
这天,宁兰因从玉柔手里收到了一封信笺。
玉柔递到她面前时,她正坐在书案前平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