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洵之急行越过堂下众人,将一包物件呈上。
“秉大人,这是下官在郑府以及前太尉徐澄府中搜出的信件往来。”崔洵之朗声而道:“其中记录了十五年前徐澄伙同女婿郑渊合伙陷害忠臣良将叛国之事。徐太尉往年与他人往来信件中盖有印戳,可与证人提供的私印进行比对。”
郑渊不可置信,证据早前明明处理过了。
“你们伪造假证?”
“郑大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崔洵之冲着高堂拱手而立,“是否伪证,三位大人自会查实清楚,郑大人不妨静待结果?”
说罢,他抬首直视郑渊。
他亲自带队搜查,也是他亲自从徐太尉的书房暗格找出的信件。郑渊自诩聪明,早早将证据销毁干净,可他们故意一直不将矛头指向徐太尉可就是为了这份未被处理的证据啊。
“郑大人也不急于这一会功夫。”三皇子微微一笑,“信件可以造假不说,这私印。。。。。。”
三皇子率先开了团,六皇子紧跟着和他吵起来,“证据还未核验真假,三皇兄便这么急不可耐地将罪名扣在郑尚书头上又是何居心?”
沈原初撇了撇嘴角,余光看见支着下巴闭眼假寐的沈时宴,眸子一转,“太子皇兄有何高见?”
沈时宴睁开眼,睨了沈原初一眼,如何不懂这人的心思。
“贺大人等人自有决断,皇弟何需如此操心。”
“嗤——”沈原嘉冷笑一声。
这笑声刺地沈原初脸颊生疼,他心下暗恼沈时宴的不识趣,仿佛想拉人下水的不是他一样。可是抬首一看到郑渊,心下又畅快起来。
只等大理寺将其扳倒,他再暗中谋划一番,让自己的人顶上去。
什么镇北侯,什么西北军,只要他卡住军饷,粮草、辎重何愁大事不成?
思及此,他眼中殷切看向高堂上的主审官贺云。三司皆是跟了嘉宁帝多年的老人,如今证据确凿,又恐伤了陛下颜面,故而迟迟未语。
崔洵之自然也清楚三司心中顾虑,可齐文敬如今生死未卜,若是能将翻案的消息及时带给他,想来齐文敬下了黄泉也无憾了。
崔洵之只要一想到齐文敬是沈清黎的人,便自觉将人归于己方,心中立即有了紧迫感,当下自然不能让人将案件继续拖下去。
“诸位大人,徐太尉的私印我们都没见过,不如将其呈给陛下定夺?陛下定然是认识徐太尉的私印。”
此刻崔洵之还不知道嘉宁帝就坐在内室旁听这场审判。
这招以退为进,这番话虽是说给三司可以交由陛下,可实际上陛下早已下了圣旨由大理寺亲自审判,若是因这事又闹到陛下面前算怎么回事?
刑部和御史大夫相互对视一眼,又共同看向贺云。
他们只是起到一个陪审监督的作用,定案还需主审官贺云亲自来判。
若是今日嘉宁帝不在,贺云早已将案子断好,但是嘉宁帝人目前正坐在一侧,他很难避免自己不去在意。其他两位也是这么想着。
好在,很快之前将私印拿去内室的刑部侍郎很快将其有拿了回来,连同那封密函的旁边多出了一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