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车厢栏杆上,高高低低覆满了手掌。晚高峰,哪怕不是通勤集聚的地铁线路,也一样挤满了人。
车门侧,参智语背着双肩包,因泄进的强风眯着眼。
她被参妈妈紧拎着提手拽起,仿佛为了预防踩踏,而被拽着胸背吊起的小体犬。
“我觉得……比赛……”
地铁轰隆运行。
在这个哪怕常人都难以听清同伴呼喊的时刻,参智语仍然抓到了敏感词汇——比赛。
比赛,什么比赛?
也是要去射击俱乐部的人吗?
她立刻东张西望,在肩膀夹缝中,注意到了三个穿着制式校服、谈笑风生的女孩。
“没有吧,还是赛千味更好吃。”
“明明就比赛千味好吃!你什么口味?”
“别吵了,我们全都买一份吧。”
其中一个女生说着,举起了社交平台上展示的餐品照片。
大大的品牌标志映入参智语的眼睛。
终于意识到她们对话的真实内容后,她沉默了。
这已经是她这几天来,第四次草木皆兵了。
第三次,是在餐厅,把“她吃不吃白切鸡”,听成“她是不是不会射击”。
第二次,是在训练场,把“小学生午休帮老师打了十碗饭菜”,听成“小学生帮老师打了十环完赛”。
而第一次……
是被朗依追到小巷找助听器。
自从那天,朗依回榴芜镇继续上学后,参智语已经接近一个星期没和他说过话了。
起初,只是她以训练繁忙为借口,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但后来,连朗依也说自己要准备月考,两人的聊天框就彻底死了。
参智语也不是没想过要主动破冰,但每当想起那天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时……
她就会感受到一种莫名的背德感。
*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的!你不准说这种话!”
小巷,参智语气愤地大吼,使劲冲上前捂住了朗依的嘴。
没想到她会突然暴起,朗依被她推得踉跄着后退,吃劲地撞在了墙上。
慌乱中,为了□□身体,参智语将另一只手拍在了他肩侧的墙壁。
被抵在墙边,朗依完全傻了。
他只是一味瞪大双眼,看着面前将自己禁锢住的人恼得哽气倒噎。
“对不起……我不会再说了。”
他说话时翕动的嘴唇在参智语手心轻啄。柔软的触感让她以为有毛毛虫从腰间爬上小臂,惊得把手连忙撤开。
她从墙边退开后,朗依才得以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