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捕头大声喊道:“今日曲断楼全楼封禁,所有人带回衙门听候审询。”
他话音刚落,尧璞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亭子,途径门口官兵时,无人敢拦。
……
由于要审讯的人太多,衙门直接在曲断楼大堂里搭起了临时桌案办公。而轮到夜繁被审问时,她肩上还背着昏迷不醒的水灵。
捕头问道:“你就是相府的夜繁?”
夜繁道:“正是。”
捕头打量她全身,提出质疑道:“为何你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迹?”
主战场在盈水涧,敌众我寡,场面混乱,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带着点小伤。而夜繁此刻白白净净,整整齐齐,莫说血迹,连灰尘都没沾染上一点,实在令人生疑。
“……”夜繁顿时后悔没把手指上的血留着。
“夜小姐。”捕头有些不耐烦地敲了下桌子。
夜繁答道:“我躲得很好,血溅不到我。”
“你躲哪里?”
“红袖亭内的桌底下。”
捕头目光如炬,“即是桌底下,为何你发髻不见一丝凌乱?”
“保护得好。”
“……”
“你躲的时候,红袖亭内有谁?”
“王爷。”
“你该不会想说是王爷保护的你吧?”捕头脸色不善,初见端倪。
“……是王爷侍卫保护的我。”夜繁转得很快。
结果捕头听闻此言,直接大发雷霆。
“胡闹!”他一拍桌子,激动地口沫横飞道,“黑凰兵都离开红袖亭去迎敌了,他们拿什么保护你?!”
夜繁淡定道:“拿命。”
“……”
曲断楼外驻停着数辆马车,马车旁的人们纷纷引颈朝楼内眺望,神色焦急,他们都是来接人回家的。
约莫过了一柱香,楼里头的人开始分批出来。
他们出来后基本上都会进行以下三个动作,即先与家人抱团哭,哭完诉说今日惊险,最后才上马车离开。
随着人出来了一批又一批,时间也慢慢过去。
直到傍晚。
经过捕头严肃且长久的拷问,夜繁总算摆脱了嫌疑,被放了出来。而当她走出楼时,原本熙熙攘攘的门口只剩下一辆孤零零的马车。
此时此刻,崔仁寿正坐在车辕上撑着头打瞌睡。
夜繁见状眼睛微微眯起,随即放轻了脚步,悄悄凑上前去,然后……
“崔总管!!”
崔仁寿当即被吓得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将缰绳甩到了马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