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纪寻,也了解费默生,纪寻根本不可能喜欢上那种不讲道理的瘸腿疯子,即便他有权有势、富堪敌国。
可纪寻只是平静地回答:“不是。”
温如明的心突然凉了半截,一股涩意堵在喉间,哽得他哽得他喉咙和眼睛都开始发酸、发疼。
他不想太狼狈,扯出一点笑意,问:“那是谁?哪个男人这么幸运,能得到纪大执行官的倾心和爱慕?”
纪寻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边缘:“你没必要知道。”
“这也要藏着?”
想藏着,是因为纪寻从心底珍惜着这个人,想将他妥帖地护在身后,不容任何人窥探,任何事惊扰。
意识到这一点,妒忌就像火一样烧灼着温如明的心脏。
他按住自己的肋骨,几乎要按不住肋间那股酸涩的疼。
温如明既不想让纪寻为难,却又无法甘心就此放手,只能强撑起一点戏谑。
“好吧,那我能当你的地下情人吗?不要名分的那种……只要你偶尔想起我的时候,过来宠幸我一下,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说:“我保证不会让他发现,也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
纪寻简直无言以对:“……行了,温如明,别开这种玩笑。”
这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纪寻转头望去,见左朗正站在病房门门边,透过玻璃窗朝他微微一笑。
他猜出可能是俱乐部出了问题,就对温如明说:“我还有工作,这段时间没空见任何人,别再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被毫不留情地切断。
那头的温如明听到手机里一阵忙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机,捂上眼睛。
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一声低哑的、近乎破碎的笑:“怎么偏偏就对我这么狠心?”
倚在窗边的魏策回过头,看向温如明,那双没什么感情的眼睛就这样注视着他,良久,才问:“想飙车,还是想喝酒?”
温如明红着眼睛瞪向魏策,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还没走!”
“因为有笑话可以看。”魏策说。
温如明几乎要被他气笑了:“那怎么也不见你笑啊?”
魏策十分配合地“哈哈”两声,很快又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你这副不值钱的样子是挺好笑的。”
“你一天天的阴阳怪气个没完了?!看老子蠢成这样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好玩!”
温如明抄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就朝魏策砸过去!
“啪”地一声,杯子砸在魏策身后的墙上,炸得碎片四溅。
可魏策连躲都没有躲。
温如明刚才把杯子砸过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魏策跟此事毫不相干,他不该冲着魏策乱发脾气,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道歉的话。
不用他道歉,魏策那双死鱼眼里连对温如明的怒火也没有,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再淡淡地问:“飙车,还是喝酒?”
温如明颓丧地低下头:“……喝酒。”
魏策将沙发上的外套丢给温如明,让他穿上:“我开车。”
*
病房门外的左朗冲着纪寻又招了招手,看到纪寻点头后,他才推门进去。
左朗本来还想着寒暄一番,谁知纪寻率先开了口:“俱乐部的事么?遇到什么麻烦了?”
见纪寻一秒切换到工作状态,左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家没有你还真不行。”
左朗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洛文让华灵玉和陈英杰去打“霓骸杯”、还将他停职的事告诉了纪寻。
纪寻知道洛文最近经常在俱乐部搞点小动作,可也没想到他这一次敢做得这么过分。
他皱起眉,一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