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闻骁下楼,纪寻才起身去浴室。
镜子照出他的身影,上半身一览无余,白皙的皮肤上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吻痕与掐痕。
闻骁嘴上再乖,到了床上也藏不住骨子里的凶性,既不知疲倦,更不知轻重,有时候故意做得凶狠恶劣,就想试探一下纪寻到底能有多宠他、爱他。
纪寻也不知道能容忍他到什么地步,仿佛只要对象是闻骁,不论他做什么都可以。
纪寻将身体清洗干净,又换了一套轻软的衣服,身上才总算清爽一些。
可他实在太累了,浑身骨头跟散架一样,腰酸背痛腿软,提不起来精力再吹头发,纪寻直接往沙发一躺,想趁着闻骁回来之前再小眯一会儿。
闻骁风风火火地下楼,又风风火火地拎着早餐回来。
一进门,他就看纪寻软软地趴在沙发上,发梢还在滴水。
“不吹一吹头发?”
“累。”纪寻连眼皮都不想睁开。
闻骁放下早餐,从浴室里取了吹风机出来,让纪寻趴到他的腿上来:“我帮你吹。”
吹风机几乎静音,好似春日暖风在细细地吹拂着。
闻骁的手指在他发丝间穿梭,时不时还帮他揉按一下后颈。
这是他在训练时学到的按摩手法,不算特别专业,但也足够管用。
纪寻舒服得闭上眼睛,随口问他:“你把赛后活动都推了,没问题吗?”
“不是官方活动,正好小玉也不想参加,她听说她姐姐和陈英杰要去打‘霓骸杯’,直接飞去不夜港了。”
闻骁还记得当时华冷玉那个别扭样。
明明心底很在意华灵玉,嘴上又不肯承认,闻骁还没问什么,她自己就开始嘟嘟囔囔地解释说,她可不是关心华灵玉,她只是想多了解了解华灵玉的打法,早日取代她当首发而已。
这个理由一编出来,别管有没有说服闻骁,反正华冷玉狠狠说服了她自己,好像她不去看这场比赛都不行了。
纪寻听他提起“霓骸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闻骁和华冷玉初入赛场,还都不知道“霓骸杯”是什么性质的比赛。
“霓骸杯”的奖金池再丰厚,宣传包装得再华丽,光是不接受联盟官方转播这一条,就注定了它只是地下赛而已。
当年在没有签约神话俱乐部之前,纪寻曾经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地下赛。
在那里,什么蝇营狗苟的烂糟事都遇到过,场上使盘外招的,场下贿赂他打假赛的,如果不肯接受,就有黑手党的人找上门,拿枪抵着他的脑袋来耐心跟他“讲道理”
要不是后来遇上梁锐,他都不知道能不能从那样的泥淖中脱身,站上真正的搏竞舞台。
正因如此,纪寻始终严禁俱乐部的选手参加这种非官方性质的比赛。
可如今洛文擅自跟“霓骸杯”的主办方签订了参赛合同,华灵玉和陈英杰两个人就不得不去了。
倘若强行退赛,除了要支付一笔巨额赔偿金以外,还会彻底得罪“霓骸杯”幕后的投资方。
这无疑是在给自己树敌。
现在有洛文从中作梗,局面太被动,必须要利用那批军火,先将这个人踢出局,再从费默生手中拿到股权,纪寻才能彻底坐稳首席执行官的位置,将金雀花王朝带回正轨。
只是一想这些,纪寻脑子里就乱糟糟的。
闻骁看出他心不在焉,故意用吹风机在他额前吹了一下,夺回他的注意力:“在想什么?”
纪寻说:“没什么,就是有点儿累。”
“这两天没有比赛了,我陪着你。”闻骁亲了亲他的头发,“有什么我能做的,你都可以交给我去做。”
纪寻翻过身,笑着看向闻骁:“好像还真有一件事,只能你来。”
闻骁已经准备好听从他的任何指令:“你说。”
纪寻抓住闻骁的领口,扯得他低下头来,声音轻得像羽毛,搔着闻骁的耳尖:“想不想像上次在地下城那样,抱着我再做一回?那次……真的很有趣。”
纪寻越说,嘴角的笑意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