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把心里话吐了个一干二净。」
(明明是只打算让你知道的,这样的我还是我吗?)
“这样吗?你跟我会脸红啊……”郁生竹侧过头来对我眨了几下眼,“下次跟我好好说说吧?”
额,玩游戏时,我其实经历过这种事很多次……而且就算再怎么害羞,我也从来不会真的脸红。
「……该害羞的是这样说话的他不是你。」
(怎么对这样不堪的我下得了手啊。)
“没事的,现在的你不重。”桃初意外地接上了我心之所想。
我服了,他总是擅长将我萌生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
下了山我就没让他背了,他背后的衣服濡湿一片,我问,“很贵吧,没事吧?”
“没事。”郁生竹拿他黑白杠的围巾给我擦着头发。
他的动作很轻,我能感受到他靠近我时呼出的热气,他耳后一片绯红。
不会吧,我心里警钟大作,我现在还是小学生,别搞啊。
但他让我自己用毛巾擦衣裤后,接着就低着头整理自己被弄湿的衣服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可爱,青莱。”他说。
突然叫我这个名字,我心脏好像被按住了,呼不过气。
太久没有人叫过我了——除了我的爸妈,但他们也不叫我这个名字……我一时愣住了。
我们正闲聊着走进医院,走廊里穿堂风猎猎,白窗帘被猛然掀开,里面赫然露出一个脸色惨白、身着白裙的女人。
总是惶然不安的心脏再也不堪其负,双腿自动开跑。
“青莱——你还要跑哪里去?”
我以为是他们两人叫我就没停下,等逃脱再解释好了……
但是,没了我他们不会死了吧?
我猝然回头,一张脸毫无预兆出现地在面前。
它没有五官,只是像瓷器一样苍白,我能看清上面每一层褶皱。
与此同时,一只粗糙的如铁钳般攥住了我,硬是将我定在了原地,身上每个细胞都颤栗着。
「这里的人怎么都是控制狂。」
「不,虐待狂……」
“啊啊啊啊你放开我。”
这种情况下,说这句话,就跟追别人时喊“别跑”一样搞笑……
在那短短一秒里,我被紧紧抱住了。
远方向我奔来的郁生竹,靠着墙看不清表情的桃初……
在我的视线里都变得模糊,因为我的眼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