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开眼啊!”围观的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原本还在观望的百姓,此刻再无怀疑。
这位陆县令可是言出必行的!
他不仅平反了冤案,还除了狼患,如今更是给了他们安身立命、传之于孙的根本!
如果此时不抓住机会,以后岂不是只能看着别人坐拥开荒的新田,自己一无所获?
当即就有人积极地冲上前,道:
“大人!小人要报名垦荒!”
“我家有兄弟三人,都有得是力气!”
“大人,我从邻县逃荒来的,也能落户吗?”
群情激昂,百姓争先恐后地涌向,衙役们刚刚抬出来的登记桌,生怕晚了半步。
负责登记的小吏直接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拍了拍桌子,不得不连声大喊:“都排好队,一个个来!”
站在陆阙身后的秦明彦,看着眼前这热火朝天的景象,为什么这些百姓会这么激动,开荒来的田地难道不该归为自己吗?
闫叔原本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他看向陆阙的背影,眼神复杂。
这哥儿……手段当真了得!
轻飘飘几条政令,便可将白槎山的一股潜在的匪患化为劳力,还能收拢流民,增加户籍人口和税基。
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下山垦荒,获得土地,融入昌阳县,彻底告别过去那种刀头舔血、隐姓埋名的日子。
他想只要将这个法令在白槎山山寨内公布,绝对会有不少弟兄拖家带口地,也要来到昌阳县开荒落户。
此等心思、此等魄力,别说是哥儿,许多碌碌无为的官员都难以匹敌。
陆阙将秦明彦和闫叔的反应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
陆阙微微一笑,示意衙役维护好秩序,对主簿赵恺吩咐道:“仔细登记,核实清楚,不得有误,另外,组织衙役,明日便开始勘划可开垦得荒地,引导百姓有序开垦,避免地界不清引发争端。”
“是,大人!下官必定竭尽全力,不负所托!”赵恺恭敬应下,看向陆阙的目光充满了敬佩。
昌阳县的活力,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这位初来乍到的县令,凭借其雷厉风行的手段和深得民心的政策,在这片土地上牢牢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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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贺府。
钟兴阁刚踏进门,就听到老师,礼部侍郎贺平章在不悦地嘟囔着:“这个臭小子,一准在信里骂老夫!把字写得这么小,莫非故意欺负老夫老眼昏花,看不清他的混账话?”
钟兴阁皱了皱眉,他对陆阙这个阿谀小人一向不耻,两个人在京中也是势如水火,不过是因为师出同门,才有些交集。
看着老师为难,他压下心头对陆阙的不喜,当即上前道:“老师,何必为此等小事动气,让学生来替您读信吧。”
贺平章抬眼,看到是自己的得意弟子,对他招了招手,将信纸递给他,道:“建安,那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