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伸出的手指,搭上陆阙的腕脉。
秦明彦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大夫的神情。
很快,老大夫收回手,捋了捋胡须,看向秦明彦,笑道:“恭喜,尊夫郎并无大碍,是喜脉,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这两日胎气有些浮动,需要好生静养。”
尽管早有预感,亲耳听到确认时,陆阙帷帽下的脸忍不住露出笑容。
而秦明彦则是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激动不已跳起来道:“真、真的?阿雀怀孕了?!”
他就和阿雀圆房过一次,就是出征剿匪前的那晚,阿雀就有了身孕?
老大夫瞥了他一眼,见惯了那些初为人父的失态,笑道:“脉象如盘走珠,是喜脉无疑。”
他提笔一边写着方子,一边慢条斯理地叮嘱,道:“近来是否时常疲惫、食欲不振,偶有恶心反胃之症?”
陆阙隔着纱帘,轻轻嗯了一声。
“此乃常象,”老大夫笔下不停,道:“老夫开一剂安胎养神的方子,按时煎服,切记,头三个月最为要紧,需安心静养,避免劳累,不可多思多虑,忧心伤身,于胎儿无益。”
他将写好的药方递给秦明彦,又补充道:“饮食需清淡温和,寒凉之物忌口,适度走动便可,勿要剧烈动作。”
秦明彦如同接圣旨般,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张薄薄的药方,连连点头,道:“多谢大夫!我都记住了!”
他带着掩不住的激动,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恭敬地放在桌上。
老大夫收了银子,摆了摆手。
秦明彦扶着陆阙,轻手轻脚地带他离开医馆。
回到县衙卧房,关紧房门,秦明彦才像是终于放松下来,又像是高兴得要爆炸。
他看着陆阙缓缓摘下帷帽,露出那张清丽绝伦的脸,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道:“阿雀……你听到了吗?大夫说……我们有孩子了!是我们的孩子!”
他想伸手去抱陆阙,又猛地想起大夫说:不能剧烈动作。
手臂僵在半空,一副手足无措的憨傻模样。
陆阙看他这副憨像,不由地笑起来,手指轻轻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是陆彣吗?还是另一个不同的孩子?
他抬起眼,望向激动得满脸通红的秦明彦,带着点无奈地道:“听到了,我都听到了,秦郎,接下来这段日子,恐怕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秦明彦立刻表态,他拍着胸脯,充满了初为人父的干劲,道:“阿雀,你什么都别操心,好好养着!所有事都交给我!”
第二天一早,闫叔路过书房,就看到秦明彦寸步不离地跟在陆阙身边,他刚想打个招呼,问问这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见到秦明彦满脸的傻笑,见到他,抢先道:“什么?闫叔,你是怎么知道阿雀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闫叔:啊?我什么时候知道……什么!
陆阙怀孕了!!!
在一旁伺候的青壶翻了个白眼,今天这一幕已经在他面前重复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