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半个小时前蔺确进餐厅,就坐在那鬼鬼祟祟地往他和许卓安这桌偷看。
“铭沉,下个月我想邀请你去海岛勘查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司铭沉的注意力放在别处,自然听不进听许卓安在说什么。
只见蔺确站起身,似乎是要去厕所,结果“砰”地一身,撞到了身后推来的餐车。
餐车架子上的果酒、红酒瓶一震,红酒的液体撒进果酒杯里,服务员赶忙向他道歉:“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抱歉我没注意到您,这果酒我帮您换一份吧。”
“没事没事,不用换了,就这杯吧。”蔺确表示小事而已,没大碍,不想那么麻烦。
他抬头就对上司铭沉的视线,正盯着自己,不知是不是看错了,他的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蔺确被看得有点心虚,回看了两眼,司铭沉还是在看着自己,仿佛看透一切。
许卓安顺着司铭沉的视线转过头,疑惑地看向身后,却没看出什么问题。
“怎么了?铭沉。”他问。
“没事。”司铭沉收回视线。
蔺确喝了一口果酒,里面混合着一股红酒的味道,是刚才不小心串的味,还挺好喝的。
他时刻注意着司铭沉那边的情况,似乎没有要签字的意思,许卓安的助理还把合同撤走了。
蔺确终于松了口气,可以好好点菜吃个饭了。
就在他准备叫服务员的时候,一股热流突然从脊椎冒出来,直窜头顶。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感觉好热,是喝酒的原因吗?不应该,他酒量没那么差。
浑身燥热得不正常。
司铭沉注意到蔺确的变化,原本在安静吃甜品,突然变得坐立不安,一副焦躁难耐的模样。
他看见蔺确结了账,匆忙往餐厅外走去。
“我有事,先走了。”司铭沉突然起身要走。
许卓安刚给他倒好红酒,愣了一瞬,有点急了:“铭沉,这红酒刚上,我特地给你带来的。”
结果司铭沉根本没听他的,走得干脆利落,他伸手想去拦住,却没来得及,连司铭沉的衣摆都没碰到,人就匆匆忙忙快步走出餐厅,连个背影都没给他留。
“操!”许卓安忽然把高脚杯砸在地上,发出一阵巨响,引起周围人的侧目,他的肩膀气得发抖,像是变了一个人,与方才那个一副温文儒雅、矜贵有教养的人大不相同。
又失手了,不仅被司铭沉发现了合同的漏洞,连红酒里下药都没成功。
为什么?
为什么司铭沉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自己。
“许总。”助理走上前。
他瞥了那红酒一眼,表情刻薄狠厉,用湿巾擦掉手上的红酒渍,“把东西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