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宵将腿往另一条腿上一搭,“接着说,你还没说为什么你能逃出来,云朗青却不行。”
阿冬突然抬起头,看向沈寒宵,又看了看孟霁,缓缓说出了当年的真相,“其实我当年一直没告诉大家,当年云仙师救我时,也向我求救了。可是火太大了,我害怕……”
孟霁突然想起云朗青跛着的那条腿,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他为了救你自己却被困在了火里,向你求救,你见他的腿被柱子压着了,你怕自己也逃不出去所以无视了是吗?”
阿冬将脸埋在了手掌里。
“说你是白眼狼都便宜了你,真够忘恩负义的,”沈寒宵不禁冷笑两声,“接着说,这玉佩应该不是让你交给云朗青的吧。”
阿冬却是一副没听见的样子,盯着眼前的茶水看了许久,叹了口气,茶水轻轻泛起涟漪,他再次开口。
“那天之后,我恳求孟仙师教我法术,所幸我还算有些天赋,我学会了聚魂,我还弄到了一盏聚魂灯,就是我咖啡厅的那盏,”阿冬舔了舔嘴唇,“终于,我找到了云仙师的一缕残魂。”
“他不愿意留在人世,但我也不想让他离开,我就把他拘在聚魂灯里,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信,”阿冬朝孟霁看了过去,“信封里还有一枚玉佩,他让我保管这枚玉佩,在将来让我交回它,这封信是孟仙师寄来的,我认得。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如果是他的事,他定然不会拒绝的。果然,他知道了这件事,就在这里布下了法阵,等着你们的到来,但是他一直不让我进这方幻境,我想……他应该是不想见我。”
孟霁想到了在幻境中云朗青的那句话,道:“或许不是不想见你,只是不想让你一直困在这件事里吧。”
阿冬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缓缓抬起了头,“那我……还能见到他吗?”
孟霁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索性直接略过,他满腹疑惑,直接开口说:“我有一个问题,你所谓的云仙师的好友便是这位孟仙师,他为什么让你把这枚玉佩交给我,这些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冬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孟霁,“你不就是孟仙师吗?”
“你说什么呢,我身份证上今年才十九。你怎么不说我是秦始皇,v我五十,我封你做大将军,你说他是我祖宗要传授我什么秘法的话,我可以勉强通过一样的姓氏接受一下,”孟霁先是惊了一下,随后释然,用胳膊杵了杵沈寒宵,“哥,你说是不是?”
沈寒宵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你说是就是吧。”
他站起身,又对阿冬道:“你知道云朗青布下的阵法,阵眼是用的什么法宝吗?”
阿冬仰起头看着沈寒宵,对方却将目光落在了孟霁手中的玉佩上,孟霁顺着两人的目光也看着这半枚玉佩。
沈寒宵起身打开房门,阳光重新照进了这间屋子,“小霁,走了。”
孟霁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阿冬。阿冬此刻也站起身来,佝偻着腰,仿佛又老了几岁。
“等等,”阿冬追出门来,“淮安村,另外半枚玉佩在淮安村。”
孟霁将这句话听完,叹了口气跟了出去,“你怎么知道孟仙师不是让云仙师帮的忙?”
沈寒宵侧过头,盯着他的眼睛道:“我觉得他不会为了自己的事,强迫任何一个人做他不愿意的事。”
“我想也是,”孟霁点了点头,“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岂不就是道德绑架吗?哪有你是我朋友你必须帮我这个忙的道理。”
沈寒宵笑了笑,“下山了。”
风带着一条祈福带突然飘到地上,孟霁捡了起来,上面写着“海晏河清”,字迹工整,他回头看了看,如今寺庙门口的那棵树上根本没有什么祈福带,只有几只小鸟在上面跳来跳去。
孟霁突然道:“你说云朗青和他那位朋友为什么要他们把这枚玉佩给我呢。”
沈寒宵接过那枚祈福带,转身交给了身后的僧人,“谁知道呢,说不定你是什么命定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