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十点了,顾池雁难道还没醒吗?
连带着那空气里的海盐柠檬味都变得有些滞涩苦闷。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三声轻而有规律的敲门声。
顾望春杵着手,看着送过来的文件,实际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进。”
但却没人进来,又响起了同样的敲门声。
“进!”顾望春加大了声音。
还是没人。
公司现在招的人空耳这么严重吗?
顾望春赶在下一次敲门声响起之前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而看见来人,那眉间的不耐烦就凝固住了,半秒后转换为惊喜。
表情呆滞片刻,又变为气鼓鼓的。
“你来干嘛?”
对着的人黑衣黑裤,戴着一个棒球帽,几乎遮住了全脸,闻声抬起头,露出那白净的面容。
顾池雁笑了笑,从门缝挤进去:“来看看你是不是变成河豚了。”
顾望春撇了撇嘴,给顾池雁倒了一杯水:“变成了,所以你来干嘛!舍得离开你的宝贝咸咸了?”
“跟她吃什么醋啊?”顾池雁觉得好笑,顺手接过,咕咚咕咚将一杯水完全下肚,那干涸的喉咙总算好受了一点,又嗅了嗅空气里那充斥着咸绵的香水味,总感觉有点莫名地熟悉,皱着眉问,“你这办公室怎么这么香?”
“你喜欢这个?是挺好闻的,但是会不会喷太多了,都有点——阿嚏——”顾池雁被有些刺鼻的香水引出一个喷嚏,他捏了捏有些麻木的鼻尖,“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顾望春这才想起顾池雁咳嗽这回事儿,虽然很久顾池雁都没有咳嗽过了,他还是连忙去把房间里的窗户开到最大。
刚转过身,腰侧就伸过两只手,顾池雁像只猫一样落到了他的怀里,他比顾望春要矮上半截,下巴正好可以搁在他的肩膀上。
“还气呢?”顾池雁的脑袋在颈间动了动,“不要不高兴了。”
顾望春对于顾池雁来说总是很好哄,也总是能很轻而易举地讨得他的欢心,那根本算不上生气的情绪一扫而空。
顾望春回抱过去,把头埋在他的发间,深吸一口气,顾池雁的洗发水早就变成了一种不知名的花香,不再是那记忆里的海盐柠檬味,抬起头,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顾池雁,分点爱给我,好不好?”
语气里又满是委屈。
顾池雁侧头,贴了贴他的喉咙:“顾望春,不要再当小气鬼了。”
抬头吻了一下他的下巴:“这不是毋庸置疑的吗?”
顾望春叹了口气:“我只是太想你了。”
顾池雁沉默了片刻,有些无奈地说:“你昨天刚回的首都。”
言下之意是,他们昨天才分开,细细算来,拢共还没有一天。
顾望春掐住想要撤回的后颈,半强迫地让怀里的人扬起脑袋,低下头与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