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雁将咸咸牵进屋,背对着门口,坐在沙发上给它梳理毛发。
咸咸表面上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实际上一点也不爱干净,毛发长就容易打结,顾池雁每一次给它梳毛的时候,它就总喜欢仰起头,躲避顾池雁的动作,撒娇地舔他的脸,顾望春不在的时候闹腾一会儿就好了,在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停歇不下来。
顾池雁被闹久了,把咸咸的脑袋抱在怀里,禁锢它的行动,咸咸就不高兴了,一直乱动,他看着挣脱出去的萨摩耶,有些苦恼无奈地说:“为什么他一回来,你就总是不乖?”
咸咸自然听不懂他的话,打着圈圈,望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萨摩耶被称为微笑天使果真是名不虚传的,顾池雁又好气又好笑。
别无他法,他只能去找正在厨房里给咸咸做饭的顾望春,咸咸就屁颠屁颠地紧随其后。
顾望春和方丝宜正在剥虾,还在说着什么,正想返回去,就被突然转身的方丝宜看见:“哎,池老板,咸咸的毛梳好了?怎么看起来还是那么潦草呢。”
正准备转向的步子又挪了回来:“没有,它不让我梳。”
方丝宜哈哈一笑,打趣道:“咸咸还是真爱你,这种吃一嘴毛的活儿都不舍得让你做,只好委屈小顾老板了。”
顾望春对上顾池雁的眼睛:“我等会给它梳,你休息一会儿。”
顾池雁摇摇头:“我也来剥虾吧。”
方丝宜把剥好的虾放进咸咸的碗里,透明手套脱下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一脸笑意:“池老板来吧,我出去看看橙橙们和月盈姐在干嘛。”
短短的时间里,方丝宜和余康成已经熟得可以叫彼此叫方方和成成了。
她走过去揉了揉咸咸毛绒绒的脑袋,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池老板,灯笼在哪儿?月盈姐说刚才进来没找到。”
提到这个,顾池雁就想到了刚才他在杂货间听见的脚步声,脑海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浮现出和顾望春在那一方狭小的房间里做的事情,尴尬不已,面色不显。
顾望春瞥了一眼他红得快滴血的耳垂,连带着面色也红了起来,回答方丝宜的话:“在杂货间里,你再去找找。”
方丝宜觉得两人都奇奇怪怪的,但是没管,转身去了杂货间,走时还顺带拐走了旁边自己和自己玩的咸咸。
看着方丝宜和咸咸离开,顾池雁还没缓过劲儿来,直到顾望春喊了他一声才让他的思维重新回笼,急急转过身想去取手套也来剥虾,顾望春见状,笑出了声,得到了顾池雁一个警告的眼神。
因为带着手套,只能用胳膊肘把人拦住,敛了敛笑意:“别去拿了,快剥完了,站着陪我一会儿就好。”
顾池雁看了一眼碗里还有三只虾,也就没动,站在一边看着顾望春剥虾,他的睫毛又浓密又卷长,轻轻地垂着,专注做一件事情的顾望春很安静,全然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不问问我和方丝宜聊了什么吗?”顾望春突然问。
“聊了什么?”
“她来道歉的。”
顾池雁抬眸,望着窗外的风景,院子里种了腊梅,此刻开得鲜艳,红红地缀在白雪里:“无心之举而已,更何况,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他把视线移回来,突然说了一句:“腊梅花真好看,”接着又说,“不是吗?”
顾望春剥最后一个虾的手顿了一下,对上那双琥珀透亮的眼睛:“都听见了?”
话是疑问句,语气却是陈述句。
顾池雁没有反驳:“你瞒我这么久。”
顾望春低低笑出声,继续给虾剥壳:“我可没给方丝宜说这些啊,只说了许老师知道这件事,让她不要自责,你。。。。。。”他把虾剥好放进碗里,脱下手套,“怎么知道的?”
“看来是很久了,”顾池雁说了这句话,才回答他的问题,“我不知道,猜的,看来是猜对了。”
“池老板现在都开始套我的话了吗?”
“这不是聊天吗?”
院子里的几人不知道在干嘛,断断续续传来笑声。
顾池雁轻轻垂眸:“算了,不重要的。”
刚准备从longlongago说起,听见这话不免诧异,本来还放得好好的心突然跳到嗓子眼,喉咙紧了几分:“是不想知道,还是无所谓?你想知道我就都给你说,只要你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