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让甩开他俩……还是就这样养着他俩,等刘庄15岁后再让他自立门户?
“呜哇哇哇哇!那个野种打我,都怪你都怪你,你为什么要把他带来我家!”
孩子的嗓音穿透性极强,隔着距离都能刺穿镜袖的耳膜。
随后就是李伦溪轻声细语安慰刘庄的声音,声音很不真切,但很温柔,是“镜袖”和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镜袖:“……”
幸好他穿来之前就已经不对所谓的亲情有什么执念了。
他父母是科研人员,说不爱他其实也不尽然,只是他和他们的科研相比,总是逊色许多。
他俩出事之后,从未见过面的亲戚就打着收养他的旗号把父母不菲的遗产给瓜分了。
他和父母那种高端的精英知识分子不一样……他就是个街边的混混,虽然遗传到他俩的智商上了个还算不错的大学、找了个不错的工作,但他还是那个别人口中每天都不回家,在接头乱窜的混子罢了。
折腾了一天,又没怎么吃东西,靠在柱子上,不远处母子俩的声音断断续续……他好困啊……
邓田来送饭的时候,许久没用的猪圈里,那个只剩一把骨头的小子缩成一团睡得很香。
邓田:“……”
邓田默默叹口气,没叫醒他,蹑手蹑脚地将能长放的饼子放在他能够得到的地方,转身走了。
审问刘兑没费什么劲,他不是个聪明人,拿到手的钱不说偷偷摸摸的用,大张旗鼓地请客喝酒,和他相熟的人都知道最近他很大方。
卖出去的粮食斤数和他的账本与粮仓里少的也能对上,同时他还爆出来一个守粮仓的同村人,就是他俩合作把粮食偷出去的。
被关了两天终于被带出来的镜袖眼神平静地俯视跪在地上狼狈的刘兑。
刘兑被打了,被打的还不轻。
他没了凶狠的样子,衣服头发脏乱,嘴里塞根木棍。
和“镜袖”记忆里的可怖形象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
邓田站在最前边,点上三炷香插到前方供桌上的灰坛里,嘴里念叨着什么。
仪式走完,邓田转过身,声音洪亮,确保在场的所有人能听得见:“今刘氏子兑,窃取公粮私售,剜乡邻肉饱一己之私。现经村公共审,判:刘兑削籍逐出宗祠,永不得归乡。望尔扪心悔过,谨记公器不可侵!”
……自是不可能把人直接处置了。
镜袖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但是既然永不得归乡,想来对“镜袖”来说是个好结局……
不理会刘兑的面如死灰,村里人把他架到一边。
身后的人推了他一把,镜袖慢步上前,腰背挺直,与村长对视也毫不退缩,倒是和以往的胆怯大不相同。
邓田不着痕迹地轻皱了下眉,接着道:“今刘氏……”
“等等,我姓镜名袖,和刘家没关系。”
这话一出,村民间有些许小骚动。
“安静,安静!”邓田把声音压下来:“你娘带着你嫁给了刘兑。”他陈述事实。
镜袖点头,并不否认:“但是我并没有入刘氏族谱。”因为刘兑以及刘兑老爹老娘都极力反对。
“……”邓田隐约想起来,当初因为刘兑家里不让镜袖入族谱,李伦溪还闹了一会儿,只是后来没了后续。
不想过多纠缠,邓田从善如流:“李氏子镜袖,举报父亲、不敬母亲、残害手足,见证人众多,无从辩驳,今为警示众人,务以家庭和睦为重,罚:镜袖实板二十以正家风。”
说着,便有两个年轻有力的小伙子各拿一块实木板子上前准备开始惩罚。
“wo……”镜袖全身鼓劲,刚开口……
“等等!”
冷冽的声音先一步挡住往下的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