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需要过六礼。
柳秋芳的意图本就不纯,更不可能会正儿八经的走六礼,但那是之前,现在画老来了,住在县城的房子里,随时会过来,柳秋芳自然就不敢马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岑家在柳秋芳的操持下稳步进行。
李伦溪不满这桩婚事,自是不可能为镜袖打算,就连所谓的聘礼都没有的,她不打算出一分。
镜袖也没有多大反应,他已经和岑家、岑无疆挑明了,他不会带任何东西过来,更离谱的是李伦溪不愿意交出“镜袖”的八字,镜袖懒得扯皮,直接填了自己的。
见到八字的那一秒,李伦溪不可置信,手死死掐住镜袖的手腕:“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你的八字的?”她打算靠没有八字阻止这场婚礼。
但现在显然这个想法被打破了。
镜袖一愣,这是他自己的八字,“镜袖”和他的出生日期竟是一样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伦溪已经没有办法再阻止镜袖嫁人。
一个男的嫁给一个男的。
想到这,李伦溪有点喘不上气来,她又要被人指点了。
镜袖没有“嫁妆”,柳秋芳当然是准备和李伦溪闹一闹的,被岑无疆和画束洱给压了下来。
就这样,六礼走的极快,一周不到便完了,而良辰吉日挑的也很急,就在两天后。
十里八乡哪户家人都没有走礼走的如此之快的,村里人背地里嘀咕,面上还是送了祝福。
也有人在背后耻笑两个男人结婚的。
镜袖就遇到过。
“你说什么?”镜袖莫名其妙地看着挡在他面前完全不认识的两人,疑惑:“你谁啊?”
来人哽住,在朋友面前被下了面子,有点恼怒:“你可是求着让我把背篓还给你的,这么快就忘了?”男人指着镜袖对身边的人笑:“怂包傻子就是这种的,现在还还要嫁给一个男的。”说完,恶心地比了个动作:“该不会已经被……”
镜袖觉得脑残还是不要出门的好,他平静地和对方对视。
“看什么看!”
或许是镜袖没有如他所料的露出丑态,男人非常不满,向前走了两步,靠近镜袖。
“你知道男人之间怎么做?”镜袖无辜发问:“难道你做过?”
视线下移,镜袖捂着嘴不可置信:“那你岂不是……哎哟喂。”
“当你朋友真的是倒了大霉了,被你这样想。”
学着对方散布谣言,成功看到男人的朋友退了两步,表情惊恐地看着男人,镜袖才默默离开。
何必呢,谣言这种东西随便传传就能有的东西,非要上门来讨。
这个小插曲没有阻止婚礼的按部就班。
让镜袖没想到的是,在他即将出门的前一天晚上,画束洱身边的画笏送了很多东西到他这里,东西多到刘家的院子里都摆不下,画笏表示明天会有家丁过来帮忙。
“这些东西是画老出的?”镜袖左右瞄瞄,好心动,好想全部带走:“诶,小哥,我可以拿走吗?”
画笏并不是严肃的性子,没有主子的时候他还是能聊两句的。
他神秘兮兮地和镜袖说:“成了亲之后,你和岑小少爷说一说,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