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帆回到家时,家里昏天暗地,他打开灯,第一眼便看见笼子里的两只公仓鼠又叠在一起了。
他叹了口气,鞋都没脱就先去把上面那只揪下来,这次他妈没有把另一个笼子当废品丢掉,但又莫名其妙把它俩放到一块。
家里似乎没人,他微微皱眉,往里面喊了声,没听到回应。
对于方映月的精神状况之前医生就建议过减少出门时间,但陆以帆还是架不住他妈软磨硬泡想要出门,有时他不同意方映月也会偷摸着出门,他只能祈祷不会出什么事,至少他妈不受刺激时和正常人没差别。
他走进厨房,打算先煮饭。
方映月很快就回来了,陆以帆抽空看了她一眼,表情如常,看上去心情平静,他松了口气。
“妈。”
“呀,小帆,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嗯,那边有人看着,你吃药了吗?”
“吃了吃了。”方映月敷衍着他。
陆以帆知道他妈不喜欢别人讨论她的病情,于是浅显地问了一句就罢,反正他等下会自己去数药片数量。
饭桌上,陆以帆先给母亲夹了一筷子菜。
“我想把小灰和小黄先带去我朋友家。”
“怎么了呢?”
陆以帆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对方说是怕刺激到她病情,他想了想。
“我朋友想养仓鼠,又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坚持养下去,我先把我们家的让他试试。”
“那你带一只过去。”
“行。”
反正能让它俩分开就成。陆以帆想。
次日,他把精神最为旺盛的小黄拎出来,抱着仓鼠笼子就去了基地,为了减少颠簸让小黄产生应激反应,他把家里停在停车场那辆早前买的二手车开了出来。
今天他来得比较晚,早上为了哄他妈吃药花了不少时间,到那的时候门已经是开着的了。
他进了门,率先看见的就是林屿和游知恒的背影,两个人挤在一起估计是在逗被圈起来隔离的秃头狗阿圆。
听到开门的响声,林屿先回过脸打了个招呼。
“帆哥。”
陆以帆点点头,从他站起来时腿间的空隙看见一只毛色和阿圆并不匹配的狗。
他把笼子随手往桌上放,走过去看,是一条串串狗,毛色黑的白的黄的混在一起,脸还被划出一道口子,血黏糊糊的干了不知道多久,好在小狗的精神状态还算良好,但显然不是他们基地的。
“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一来就看见有人丢在门口的。”游知恒说。
林屿耸耸肩补充:“还找了个纸箱装着呢,可乖了,我没把它抱出来它就一直在里面坐着。”
陆以帆内心一阵郁气,又是一条被遗弃的狗,自基地建立以来,门口多多少少已经被丢了十几条狗了,病的残的脏的都有。
“今天都没课是吗?”
“我下午有一节。”游知恒道。
“先给他点东西吃吧,中午我带它去找医生检查下。”陆以帆带上手套摸了一下狗,狗很亲人,朝他摇尾巴,他把它赶进一个铁笼子先做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