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雪粒,如刀子般刮过漠北荒原,天地间一片苍茫。林燕率二十五万镇北军残部,如一把出鞘的玄铁长剑,长驱直入匈奴腹地。玄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的龙纹被风雪磨得有些模糊,却依旧透着一股不屈的锐气。将士们个个身着残破的铠甲,脸上带着风霜与疲惫,眼中却燃烧着熊熊烈火——为蒙恬将军复仇,为扶苏公子雪恨,为华夏北疆筑起一道血肉屏障。
林燕策马走在最前,玄铁长剑斜挎腰间,剑身的血渍与雪水交融,在酷寒中凝结成冰。他眉头紧锁,眸色深沉如渊,自上郡噩耗传来后,他便再未合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北击匈奴,让这些常年觊觎华夏疆土的蛮族付出代价,也为撤出的百姓争取安稳的时间。二十五万将士,皆是镇北军的精锐余部,虽历经战乱折损,却依旧保持着严明的军纪与悍勇的斗志,他们紧随林燕的身影,马蹄踏过积雪覆盖的荒原,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震得冻土微微颤动。
匈奴人从未想过,在华夏内乱之际,竟还会有大军主动北上。他们常年南下劫掠,早已养成骄纵之气,面对镇北军的突袭,一时之间乱作一团。林燕深谙匈奴战法,避其锋芒,攻其软肋,率领将士们昼伏夜出,多次奇袭匈奴部落的粮草营地与聚居地。夜色中,玄色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戈矛挥舞间,匈奴人惨叫连连,帐篷被点燃,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夜空。
“杀!为蒙将军报仇!”
“为了公子,守住北疆!”
将士们的呐喊声震彻雪原,带着撕心裂肺的悲愤与决绝。他们挥舞着武器,与匈奴人展开殊死搏斗,刀光剑影中,鲜血染红了积雪,又迅速被酷寒冻结,形成一片片暗红的冰渍。林燕身先士卒,长剑所到之处,匈奴兵纷纷倒地,他的铠甲上溅满了鲜血,脸上也沾染了血污,却愈发显得目光如炬,气势逼人。
一路追击,镇北军势如破竹,先后攻破匈奴三座重要营地,斩杀匈奴贵族数人,缴获牛羊马匹无数。匈奴单于大惊失色,急忙调集主力,企图在漠北荒原与镇北军决战。双方在距离狼居胥山一百公里处相遇,一场惨烈的厮杀就此展开。
匈奴铁骑数倍于镇北军,他们骑着骏马,手持弯刀,嗷嗷叫着冲向镇北军阵。林燕沉着应对,下令将士们结成方阵,长矛如林,强弩齐发。箭矢如雨般射向匈奴骑兵,不少人应声落马。待匈奴骑兵逼近,方阵瞬间变换阵型,刀盾手在前,长矛手在后,与匈奴人展开近身肉搏。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镇北军将士们凭借着严明的军纪与默契的配合,硬生生挡住了匈奴人的轮番冲击。林燕在阵中来回冲杀,长剑挥舞得如同一道旋风,每一次挥剑,都带走一条匈奴人的性命。他的手臂被弯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滴落,他却浑然不觉,依旧奋勇杀敌。
这场战役持续了整整一日,双方死伤惨重。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洒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透着一股凄厉的悲壮。匈奴军最终抵挡不住镇北军的悍勇,节节败退,单于带着残部仓皇北逃。林燕站在战场上,望着远去的匈奴背影,又望向南方的天际,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报——!”一名斥候策马疾驰而来,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翻身下马跪地急报,“将军!大破匈奴的捷报刚传,另一路斥候来报……咸阳城破了!”
咸阳城破……
林燕浑身一震,手中的长剑险些脱手。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玄龙终究还是守不住咸阳,大秦的气数,终究还是尽了。他仰天长叹,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无尽的悲凉与不甘。
与此同时,南海郡的南越军大营,正沐浴在暖融融的阳光中。中军帐内,黎川、王翦、林伍、余岚正围坐议事,案几上摊着南海舆图,几人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北方的战局一直牵动着他们的心,林燕北击匈奴,生死未卜,咸阳的局势也岌岌可危。
“林燕率领二十五万残兵,深入匈奴腹地,实在太过凶险。”王翦捋着花白的胡须,沉声道,“匈奴骑兵凶悍,且熟悉地形,只盼他能平安无事。”
黎川点头附和,心中满是担忧:“林燕向来谋略过人,蒙将军的旧部也悍勇善战,想必能大破匈奴。只是咸阳那边……”
他的话未说完,帐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兵手持两份军报,掀帘而入,神色复杂:“将军!北方急报!林将军率领镇北军大破匈奴,已推进至狼居胥山一百公里处!但……但咸阳城破了!”
“什么?!”
帐内众人同时起身,脸上满是震惊与复杂。大破匈奴的捷报让人振奋,可咸阳城破的消息,又让人陷入沉重。
王翦接过军报,仔细查看,眉头紧锁:“咸阳城破,大秦覆灭,如今天下,怕是要落入刘邦或项羽之手了。”
林伍沉默着,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他心中既有对林燕大破匈奴的欣慰,也有对咸阳城破的悲痛,更有对林燕安危的担忧。
余岚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咸阳城破,意味着乱世还将继续,而林燕大哥还在北疆与匈奴厮杀,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帐内的气氛凝重而复杂,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王朝覆灭的悲凉。就在此时,帐外又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名斥候飞奔而入,脸上带着急切的神色:“将军!镇北军几名精锐将士护送一名女婴抵达大营外,说是奉林将军之命,将女婴交给诸位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