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真金轻笑一声,深邃的眼眸之中透出冰冷,“既然如此,那你就表表你的忠心。”
阿合马一愣,随后心中一喜,可还未喜上眉梢便又听真金开了口。
“去死吧!”
阿合马愣住了,因为不敢相信连眼睛都微微的凸出,一瞬间的喜悦顿时被这一瞬间的恐惧给全部打散。死,真金竟然直接开口让他去死。不行,他绝对不能死。“殿下,皇后娘娘绝对不允许您如此处决了微臣,更何况处置了微臣对殿下百害而无一利,殿下三思,殿下三思啊!”
真金轻笑一声,抬抬手示意将阿合马拉走。
“殿下,可汗会猜忌你,认为你有谋朝篡位之心,皇后会同你之间有了间隙,这对你未来登基……”
“噗”
一声轻响打断了他的话,阿合马顿时愣住了,僵硬的扭过头,正见到一柄剑在他小厮的胸口透出,剑尖冰冷还滴着鲜血。那名小厮嘴被堵着,瞪大眼睛瞧着他,死不瞑目。
小厮的身体缓缓的倒在地上,身后那名双目失明的死士嘴角带着一抹笑望过来。手里的长剑一点点的抽出,在那尸体上擦拭掉血迹。
阿合马感觉天都要塌了,那小厮是他派去找南必的小厮,可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只感觉全身都在颤抖,眼睛里忽然一片红,脑袋一沉便死了过去。
双目失明的死士提着剑走了过来,身后探了一下鼻息,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殿下,这人被吓死了。”
真金看都不看一眼,登上刚刚驶过来的马车,“送给南必瞧瞧,她应该会十分喜欢。”说罢登上马车,放下车帘便走了。
可汗离开大都前往上都养病,大都所有的一切均落在太子真金的身上。阿合马之死让整个大都内留下的朝臣都紧张起来,所有人都认定这只是太子真金计划的开始。事实证明,他们所猜的不错,太子一改以往温和的态度,对所有反对他的人开始下手,阿合马一派不过数日便死的死,下狱的下狱。
而正在此时,宫内忽然间闹鬼,据说乃是阿合马阴魂不散前来找皇后评理。皇后让太子将阿合马尸体好好收敛,太子真金一口拒绝。察必皇后因这件事大发雷霆,气的病倒。整个别院内一片愁云惨雾,而一直旁观的南必却并未有任何的动作。
八月中秋节刚过,察必皇后身体越发虚弱,不知从何道听途说请来道士为阿合马超度,宫里一时间变得诡异起来。
长时间不曾露面的南必突然抱恙,夜夜惊魂无法安眠,每日浑浑噩噩看似中邪了一般。
察必皇后日渐转好,心情似乎也开朗了很多。别院后山建造一处小型的道观,神神秘秘不知究竟在密谋什么。
真金明知这道士乃是骗子仍旧不理不问,以雷霆手段将整个大都的势力收入掌中。
夏季就在这样一个风云变幻的时刻过去了,秋一来一片凉。
阿诺瞧着自己已经渐渐隆起的肚子发呆,近一个月她一直在王府内安心养胎。自从那日离开皇宫别院以后,第二日一家人便直接搬回了大都云南王府。别院虽然好,可也耐不住那边是个乌烟瘴气之地。
“下雨了,最近天气也不知道怎么了,没几天就下一场雨,今年冷的要比往年快的多呢!”浅荷站在窗边朝外看去,脸上一副惋惜的表情。“原本还说着明天去上香呢,今天这么一下估摸着也就去不成了。”
“想去自然能去。”阿诺声音淡淡的,瞧了一眼窗外的雨更是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她站起来,走到窗边同浅荷并排站着,“这雨来得快,走的也快,
“那我一会儿就让人准备车,明天一早咱们就去上香去。”浅荷笑着道,精神似乎也好了很多。
阿诺心里依旧闷闷的,忽哥赤走了好几天一点音讯都没有传回来,说心里不在意那是假的。自从她怀有身孕以来,忽哥赤常常会在王府里陪着她,可最近似乎有什么事情他却不能一直待在王府之内。她心里有种预感,忽哥赤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雨一下便是一天,到了晚上才停歇。
第二日一早,阿诺便起来带上乐乐同浅荷一起去上香。她倒是没有这个习惯,只是浅荷每个月总会抽出时间去寺庙一趟。
大都周围的庙宇香火向来不错,许是前一天下雨所以今晨寺庙里的人并不多,空****的寺庙是少有的清净。
阿诺同浅荷一起上了香,添了一些香油钱后两人便在寺庙内逛了一会儿。刚过没多久,乌兰便带着去玩的乐乐回来了。
“王妃,六王妃生了,传来的消息说是个男孩儿。”乌兰说到这里,又望向阿诺,“可孩子出生后身体似乎不太好,刚刚去了咱们王府请了乞颜御医过去。”
“身体不好?”阿诺吃了一惊,“娜仁托雅的身体向来不错,她也是习武出身,平日里也没有不小心,为何身体会不好?”
“奴婢听说上次皇后娘娘生辰的那夜六王妃被人推了一把,撞到了肚子。”乌兰压低了一些声音。
“什么?”浅荷愣住了,“为何这件事我们没有听说?”
“那时候王妃已经晕倒,王爷紧张王妃已经先一步回了别院,而据说六王妃之所以摔倒似乎还同我们王妃有关。”乌兰再次解释道,“奴婢那日并没有去,这些消息也是奴婢前些天听来的。”
阿诺同浅荷望了一眼,若是真如乌兰说言,那岂不是娜仁托雅替她挡了一灾?
“阿诺,我们现在先回去,等明日想办法去问问究竟怎么回事。”浅荷语声沉沉的,心里却是已经有了想法。乌兰那日没有跟过去,阿纳日又是忙着阿诺晕倒的事情,她一出茅房就被忽哥赤派过去的人接去了马车。不知是赶巧了还是如何,正好这个消息给错过了。可现在既然听乌兰这样说,那不查清楚是绝对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