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见沈知言出了门,赶紧打电话给傅怀瑾。
“喂,怀瑾啊……”
门外,折返的沈知言脚步一顿,她想问一下那个药草怎么个用法,听到里面的声音,人僵在原地。
那一刻,心头莫名其妙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知道傅怀瑾仍然偷偷关心自己,沈知言的直觉反应,是悸动。
那是一种,黑沉沉的幕布突然揭开的舒畅和欣喜。
尔后,抗拒的情绪才汹涌起来。
妈妈就是被爸爸偶尔的好迷惑,最后把自己耗到油灯枯槁。
砒霜里加了蜜,它仍然是毒药。沈知言警惕这种无望中的纠缠。
咬了咬牙,默默转身。
那一刻,她产生了彻底离开的念头。
一周后,身体状态调整过来的沈知言去跟陈伯道别。
“你又要去哪里?”
“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写作。”
“这里不够安静?”
“不一样,体验不同的生活,才能写出好的作品嘛。”
沈知言竟然还笑。
陈伯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写作这种东西,陈伯不太懂,就是想问问,你准备去哪里?”
“随遇而安。”
“到处乱跑啊?”
沈知言又轻笑。
“差不多。”
“去多久?”
“不好说。可能一两个月,”举目看向远方,“也有可能,很久很久。”
“那怎么可以,傅……”
咽了咽口水,没继续说下去。
沈知言垂下眼睑,微微抿唇。
“陈伯,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告诉傅怀瑾,既然离婚了,就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吧。”
未等陈伯反应,她紧了紧双肩背包,转头走了。
傅怀瑾给沈知言打了好几个电话,发了好多信息,都没有得到回应。
到了下午再打,已经关机。
傅怀瑾后悔了,他放下手头的一切去找。
但是人海茫茫,已经没有了沈知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