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医院了,昨天突然发病晕倒,被我家老伴送进医院了,住下来了。”听到这句话,老太太差点站立不争,心里叫道,阿德,难道你就不等等我吗?
萧静看奶奶脸色不对劲,赶紧问,“大妈,你知道他在哪个医院吗?在什么病房?”
“医院我知道,病房我倒不清楚,这边走不开,我也还没有过去看,你们是?”
“我们——”萧静看着奶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何亚娴聪明,接过话说,“我奶奶跟吴大爷是老朋友,本来想来探望他一下的。”
“噢,那好,我打电话帮你问问吧。”
“那太谢谢您了。”
于是热心的大妈便打了电话问到了病房号,仨个人道了谢,只得重新回城里的医院了。
想不到奶奶想见老头一面的过程都这么曲折,而且还这么巧,今天过来看,昨天就送了医院。
这一路上,老太太没心情聊天了,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何亚娴也不敢多嘴,因为她能感觉到这个人对老太太似乎很重要,如果真是她所指望的那个人的话。
夏栀拄着拐杖出的门,反正是伤员一个,还在乎什么形象。
到外科拆线的时候,碰上的也是上次的那个医生,可能上次夏栀痛哭流涕的样子令他印象太深刻了,所以,这次来的时候,他居然能一眼认出了夏栀。
“今天你那帅男友没陪你来吗?”夏栀看了看夏钟鸣,夏钟鸣看了看夏栀,眼神里有了责怪的意思,仿佛是说臭丫头,交男朋友也不告诉老爸一声。他不由得想起昨天敲门的时候,女儿对着门外大发脾气,原来还真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啊。夏栀想解释,但是医生却没耐性听了,一脸严肃,让她把脚抬起来,检查伤势。
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夏栀真是觉得憋得好慌啊。
拆线完毕伤口换好药之后,两个人出了科室,往住院部的方向走,夏栀再也忍不住了,“爸,我真——”
而夏钟鸣却打断了女儿的话,“你也二十多岁了,是该交了男朋友了,只要不是那种游手好闲打赌吸毒坑蒙拐骗的混蛋,爸都支持你,但是,女儿啊,你也要看清楚,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疼你爱你,会不会让你幸福。这才是最重要的。大道理爸爸不懂,但是,你是爸的女儿,爸不希望你受任何委屈。”
夏钟鸣从没说过如此动情的话,一直以来,夏栀总觉得他对自己不够关心,以前,别人家的孩子在突然降温或下雨的时候,总会有母亲父亲或爷爷奶奶送衣服送伞,但是他总是不见人影,她知道,他在工地上是走不开的,那时候,她经常一边淋着雨一边哭泣,妈妈,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小时候,她真的恨他们俩个,一个没时间关心自己,一个抛弃了自己,所以,在她的心里,从小就埋下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独立坚强有出息地活着,这世上唯一能依靠的是自己,不是任何人。这是她毕业后,不是选择打工,而且自己开店的原因。
夏栀不再解释,默然不语。
两个人找到了病房,夏栀看到了记忆中的干爷爷,躺在病**,微瞌着眼睛,虽然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但是,眉目间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夏钟鸣看到吴大爷有点激动,“爸爸——”
吴大爷随即睁开了眼睛,瞬间的茫然之后认出了夏钟鸣,他哆哆嗦嗦地伸出了手,“阿鸣,是你吗?”
夏钟鸣握住他的手,哽咽了,“是我,阿鸣不孝,现在才来看你。”
老爷子与大爷子两爷深情告白,完全把伤残人士夏栀给晾在了一边,夏栀这会完全憋不住了,“爸,我脚好累。”
夏钟鸣这才发现还没把女儿介绍介绍,他边让女儿坐在**边说,“这是夏栀,我女儿,小时,您最喜欢抱她了。”
夏栀也甜甜地叫了声,“干爷爷——”
老爷子细细地打量着夏栀,满心的欢喜,“小姑娘竟然长得这么大了,真想不到,以前你就喜欢坐在干爷爷地大腿上,整天缠着老爷爷给你讲故事,给你做小玩具,一转眼,就这么变成大姑娘了,真好,真好。”
夏栀只是笑着,因为那些日子离得太久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觉得有点愧疚,这么久没去看望对自己最疼爱的干爷爷,这时吴大爷注意到她的腿还有她手上的那把拐杖。
“你的腿怎么了?”
“没事,受了点小伤,现在基本快好了。”
“你把拐杖拿来我看看。”
夏栀有点纳闷,但还是把拐杖给递了过去,老大爷一拿过来,就看明白了,乐呵呵地笑了一阵,然后把拐杖还给了夏栀,笑得夏栀与夏钟鸣都有点莫明其妙,夏栀正想问原因,这时病房里又挤进来一拨人。
“吴大爷——”
一俊朗的男子边叫着吴大爷边扶着一老太太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气质非常优雅的漂亮女子,老太太颤巍巍地到吴大爷的病床前,眼睛直直地看着躺在病**的吴大爷,突然间双手哆嗦,老泪纵横,萧静看着坐在病房边的夏栀,夏栀转过头来同时看到了萧静,俩个人几乎是同时尖叫,“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