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她不会走吗?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看见人,是不是林夫人真的改主意了?
温韫清趴在桌子上,脑子胡乱地想。
肩膀这个时候被人拍了拍,她不想理别人,趴着装睡一动不动。
结果那人蹲下来看她的脸,发现她睁着眼睛。
“韫清?”
一张小脸突然从书案下探出,惊得温韫清身体一抖,对上柳叙写满哀伤的眸子:“怎么了?”
她踌躇了一会儿,声音轻得像烟:“我。。。。。。或许要走了。”
温韫清故作惊讶:“走了?去那里?”
“扶桑。”她轻叹出这两个字后眉头拧在一起,像含了两颗苦果,但眼睛里却燃着微弱的火苗:“我不想走,你说假如我在三日后的内力测试上拔得头筹,父亲会不会重视我,说不定就不用走了。”
温韫轻愣了愣,随即眼睛亮起来:“好啊!一定可以!”
“嘘——你小声点。”柳叙慌忙扯了扯她的衣角,低声道。
温韫清捂着嘴,可眉梢眼角的喜意却藏不住,她从指缝里流出声音:“好好好,一定可以,我们的叙儿怎么这么出息呢!”
虽然有了指望,温韫清的心仍然悬着,一封封信成了连接两人不安的细线。
“我好怕,怕明日一来你就不见了。”温韫清提笔写下的字迹都带着颤。
香炉那头很快闪烁,柳叙:“我也怕,怕母亲心情一不好了就把我们赶出去”
温韫清把那张薄薄的信纸看了又看,心脏像是被人揪了一把,她赶紧提起笔安抚,但毛笔忘记撇墨,笔画看起来粗糙模糊。
“不会的,你不会走的,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不会分开的!”
或许是因为她们要离开了,林夫人这几日没怎么为难她们,过得还算风平浪静,让温韫清抓紧时间减了不少灭世值,看着正在吃糕点的柳叙,把手放在她的肩膀捶了捶。
“等会上场了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温韫清不放心地叮嘱。
“哎呀,你都讲过多少遍了,年纪轻轻怎么比我小娘还唠叨。”
“那我不是不放心嘛。”温韫清把脸凑近到她面前:“我不想让你走,知不知道,听说你要走我这几日睡都睡不好。”
温热的气息扑到柳叙脸上,痒痒地挠着,她嘴角勾了勾:“难为你这么挂念我。”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老师让众人到试炼场排队等着,两人随着人流刚走出廊下,忽听到一道破风声袭来,柳叙下意识抬手一抓,一枚尖锐的石子正攥在她手心,震得她虎口发麻。
霸凌者眼看怎么就都没听见惨叫声,又故技重施。
“柳兆元!你放肆!”这次温韫清看得一清二楚,怒火窜起,厉声道。
被发现了后,对方却像缩头乌龟似地不吭声,温韫清气极了,打算以牙还牙,刚准备起式袖口就被人扯了扯。
“韫清,别和他计较,要是被老师发现了要挨罚的,不值当。”
“可、可是就让他这样欺负你?必须给他点教训!”她满脸怒意,恨不得让柳兆元身上被砸满窟窿。
听到她们的骂声柳兆元憋不住站出来,捂着鼻子一脸嫌弃:“我还当这是谁呢,原来是宁洲城里远近闻名的妖孽啊,居然还有人敢挨得那么近,怕不是脑子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