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什么话?府里的修缮左不过三月余,搬来搬去的岂不累人,就在这住着,不必想那么多。”
柳丞诏立马否定,林夫人的脸僵住,笑容不上不下,尴尬地挂在脸上。
“谢父亲母亲圆了女儿一番心愿,女儿感恩戴德,定为二位尽孝。”柳叙磕了几个头,平静虔诚的脸上看不出波澜。
“哎呀,你这可就生分了,赶紧回去吧。”林夫人又恢复往日慈母模样。
柳叙起身欲走,却又被林夫人叫住。
“对了叙儿,竟然你这么有孝心就抄一部孝经送到我屋里吧,也好让你尽孝。”
柳叙心里有不悦闪过,但还是毕恭毕敬地答应下。
她慢慢退出大厅,一踏出门槛就仿佛挣脱了无形的枷锁,脚步就跟飞似地朝自己的院子奔去,夏风掠过耳畔吹起她的发丝也吹散了紧绷的心弦,难以抑制的快意再也憋不住把眼眶都弄湿了,她顾不得平日的礼数,推开院门:“小娘、小娘!我们不用搬走了!”
大喊了几声却不见小娘反应,这时候小娘的贴身侍女尤兰走了出来:“小姐小声些,姨娘正睡着呢。”
柳叙这才意识到失态,赶紧捂住嘴。
既然如此小娘只能晚些知道了,她飞奔到书桌前坐下,温韫清看见了立马候在香炉旁等柳叙的信,不出一刻钟香炉就闪起来。
把信展开,上面的字迹变得很急躁,笔锋似剑。
“韫清,我们不用走了!”
看到这封信温韫清的心才真正落地为安,立马激动提笔回道:“太好了!我们可以不分开了!”
信一发出去她就高兴不知道怎么办,竟然跑到床上打了两个滚,这还没完她又跑到书桌前拿出信纸写上:“我好想你,现在就想与你相见。”
但是信即将放在香炉里的时候,温韫清的手突然顿住,她的脑子转了转。
这样,会不会太直白了些?
她看着这封信,扫视了一遍又一遍,脸逐渐发烫起来。
怎么了?这封信有什么?自己不是一直这样吗,这回怎么知道害羞了。
她把信架在鼻梁上,眼前的字变得模糊,脑内思绪乱糟糟,信怎么样也送不出手。
唉,还是算了吧。
温韫清刚想把信给撕碎,香炉这个时候开始闪烁起来,她把里面的信展开上面的字迹又变回了往日的娟秀。
柳叙:“我现在不知道为何很想与你见面。”
这句话让温韫清像触到静电般一颤,心跳猛地跳动了几下,她从未如此直白过。
看着这封信愣了一会儿神,怕柳叙久等,她急匆匆在纸上写道:“我也一样。”
回信像煤油遇上火星子瞬间引燃,这一面变得非见不可,两人约在墨玉楼。
雨毫无征兆地下起来,淅淅沥沥,顺着屋檐流下,濡湿了行人的衣衫,温韫清赶到,一进去就看见在门口等着的柳叙。
“你来的时候怎么连斗笠都不戴,衣服都湿了,不怕染上风寒吗?”柳叙一见到人就拿起手帕擦她发梢上的水。
“没事儿。”温韫清低头看着她,那细腻的丝绢蹭在脸上,散发着微微栀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