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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青（第2页）

叶桐雅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没关系，你很累了，我想你好好休息，这些事情我们后面再说。”

“我没事了，我经常健身，身体好着呢。”白玥想撑起身体来证明，被叶桐雅轻轻按了回去，“你看我现在很清醒。”

叶桐雅看过白玥的检查指标，胚胎是很健康，可白玥的激素水平却不理想。她不知道留下这个孩子的选择是否正确，她只知道白玥会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可是看见白玥的笑，想到白玥寄托的期待和爱意，她觉得选择已经都不重要了。我想要你开心，我的爱人。

白玥手搭在小腹上，还是开口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她委婉地提到叶母不太满意自己，也表明了自己不愿分开的决心。虽然她不知道她的一腔热血从何而来，叶母说的现实她们迟早要面对，但她就是执着地想和叶桐雅在一起，带着学生时期不曾拥有的固执和幼稚。

“她不该越过我来找你的。”听完白玥的话，叶桐雅总结，“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这一次，叶桐雅没有等待，她和她的爱人一起做的决定，她们会为此负责。再次回到父母家，她将一份孕检报告放在父母面前，语气平静地说：“爸，妈，这就是目前的情况。白梧霜，是我选择的、要共度一生的人，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也很期待我们的孩子。无论你们是否同意，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她看着父母脸上复杂的神色，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有顾虑，关于她的家庭，关于我们的未来。但这些，是我们两个人需要共同面对和解决的课题，而不是你们可以用来伤害她的理由。”

她转过头直盯着叶母：“妈，您单独去找她说的话，直接导致了她晕倒住院。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了。”

叶父瞪着眼前陌生的女儿，姿态是前所未有的强硬，他还没有如叶母一般习惯这样的叶桐雅。他口是心非：“你想清楚，她可什么都没有，你住的房子还是我和你妈出的钱！”

叶母拍了一下叶父：“老叶，乱说什么呢！”又转头去看叶桐雅，往她怀里塞了一张银行卡，“妈给的，好好照顾人家。”

叶桐雅没收那张银行卡，她只是留下一句话：“我马上升职了，我会有更多选择的余地。”说完便离开了。

叶桐雅的升职消息，是在一个雪日下午正式公布的。邮箱里躺着人事部门的正式通知，她平静地关上电脑，第一个念头是回家，回到白玥身边。

钥匙转动，家门打开。白玥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围裙带在丝微隆起的小腹上方系了个结。

“回来啦？今天好像比平时早一点。”

叶桐雅没说话，只是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肩上。

“批下来了？”白玥轻声问，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臂。

“嗯。下周一正式交接。”叶桐雅的声音闷在她颈窝里，“以后能陪你的时间会多一些。”

白玥也替她开心，她知道叶桐雅为升职努力了很久，为了她们的将来。自己虽然也能挣钱，但却不如她赚的多，更何况自己还怀孕了，以后用钱的地方会更多。

那天晚上，她们简单地庆祝。窗外飘着雪花，屋内客厅的暖光灯开着，两人一起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高脚杯里装着果汁，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恭喜你，桐桐。”白玥的眼睛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饭后，她们窝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屏幕的光影在昏暗的房间里流转。叶桐雅靠在沙发一端，白梧霜靠进她怀里，头枕着她肩窝，双腿蜷在沙发上。叶桐雅的手绕过她身后，掌心轻轻贴在她的小腹上。

那里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柔软而坚实。

“今天有什么感觉吗？”叶桐雅低声问，嘴唇贴着她的发丝。

“下午有一点，很轻，像小鱼吐泡泡。”白玥握住她的手，引导她放在小腹右侧，“这里。”

她静静感受着，掌下暂时还是一片平静。梧桐不合事宜地钻进叶桐雅的臂弯。

叶桐雅笑着抱起它，“忘了我大闺女了，又长胖了。”

梧桐细微的呼噜声，电影放映的背景音，昏黄的灯光，她的面容却这样清晰。这样的氛围，太适合接吻了。

白玥抬过头，像是小鸡啄米一般在叶桐雅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又快速缩回原来的位置。

叶桐雅被这突然的一吻惹得心绪荡漾，她强压激动，随即开口道：“我妈那天塞给我的卡，我后来还是收了。”

她的声音在电影配乐的间隙里显得很轻，“不算多，但足够你产后住很好的月子中心，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

白梧霜微微侧头，脸颊蹭过她的下颌，笑着点了点头。

电影里正放到主角们在雨中重逢，叶桐雅红了眼眶。她低下头，鼻尖埋进白玥柔软的发间，浅浅陶醉。白玥调整了一下姿势，整个人更深地陷进她怀抱，后背紧贴着她的前胸，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我会保护好你们。”叶桐雅的声音几不可闻，像一句说给自己的誓言。

白玥没有回应，只是将手心覆在她手背上，十指交缠地按住自己腹间。

窗外的细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