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怎么考九科?不会又要占用我的放假时间吧?!”
“晚自习也考,还能考两门副科!”
“晚上人都困死了还能写个鸡毛!”
“我倒是喜欢晚上考试,那个时候的我简直文思泉涌!”
“姐妹醒醒,语文是最先考的。”
“我们不会这星期考完下星期一回来就军训吧?谁有内部消息透露一下呗,咱好回家买点东西。”
“我听他们说我们学校今年的军训取消了,好像是因为高温。”
“真的吗?真的吗?”
“我去!这也太好了吧?!朕平生第一次不讨厌40℃的天气!”
班级里的学生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吵吵闹闹,现在一整栋楼都非常嘈杂,所有人都在为明天的考试腾考场。
奚知搬完最后一摞书,一进教室就看到正挥笔疾书的余水。她热得浑身淌汗,空调被几个墙一样的男生堵的严严实实,一丝儿凉风都吹不到她们这个班级斜后角。也不知道余水这个神人咋学进去的,老僧入定一般专注。
奚知拧开矿泉水瓶一通畅饮,清凉的水意自胸腔游走,浇灭了心里些许烦躁。她随意翻了几篇阅读理解鉴赏起来。
许放跷着二郎腿跟个二大爷一样装模作样地捧着本书找奚知搭话。
“你说学校考啥?除了数学物理学了点东西,其它课就讲了两三节它能考啥东西?纯折腾人啊。”
“学校给的下马威,不用太在意,晚上都排的考试它能正规到哪儿去?当随堂练就行,实在不行你就啃老本。”
“说得轻松,我暑假玩了俩月,早就把知识还给老杨了,能记住个嘚!”
“你文科挺强的,发挥一下甩他们几条街不是问题。”
“说到这儿,”许放头往前伸了几分,下巴抵着奚知桌子歪头问:“知了你选啥组合啊?”
“纯理。”
“啊?那我们岂不是要分开了!”
奚知合上书,垂眸看着趴在自己桌子上玩橡皮的许放说:“你参考我的选项干嘛?跟着自己内心走,人生中任何重大决策都不能随大流。”
“也是。”许放转着眼珠想了一瞬,明媚地笑道:“不过不急,这个到高二才分班,我们还可以再鬼混一年。”
“谁和你鬼混?”奚知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下意识地看向余水,这人还在全神贯注地写题,压根没注意他们这边。
奚知悠闲地翻一遍读物,刚刚有个选文看起来还不错,回家拜读一下这本小说。
“哎哎,老廖来了。”
许放转这个破凳子和转带万向轮的电竞椅一样轻松,嗖的一下子回到原位捞了一本书装模作样地复习起来。
廖知往讲台上一站自动发射声波攻击,班级从前往后迅速静下来,在外面磨磨蹭蹭收拾东西的人也变得健步如飞起来。
“就剩一个晚上了,静下心好好复习,还搁哪儿乱晃悠!初中学习都不赖吧?学校里也有不少老同学,争点气!你也不想下次见面人家上来第一句话就是某某某你成绩退步了啊!”
廖知边在过道里转悠边语重心长地用激将法刺激他们。
有用也没用。
比如视成绩为一切的优绩主义者本来拼死拼活地卷自己,比如像余水这种会当凌绝顶的学霸也不会在乎小卡拉米们,只专注自己的事儿。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优异的成绩绝大程度上是人本身的性格和实力决定的。对于许放这种只干自己想干的事只学自己想学的这一挂自由主义者来说,人压根不吃这一套,他们有自己的学习准则。老廖这番话只能哄哄那些三分钟热度的人和压根不想学的人。
让奚知没想到的是除这几类人以外,这个班里还有一些登峰造极的艺术家。老廖刚激情鼓舞人心一番,这些人已经轮番上场表演。
“兄弟,你退步了呀~”
“周兄你也是你也是。”
“共勉!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