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今天是你的忌日,杭特早早启程去看你,留我在首都星处理大大小小的烂摊子
你更希望看到的人应该是我吧
你的画作我都有在好好保管,有时候在画廊里漫步,总能想起小时候你拉着我的手画油画
我没有任何艺术细胞,画出来的那幅画奇丑无比,我没想到你还留着,后面还写着morethananything】
雨信花随着五月第一场雨悄然绽放,开的烂漫,而闻一与ASE的联姻便在这花期最盛时正式拉开帷幕。
订婚宴上,穹顶的水晶灯将整个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却仍不及媒体的闪光灯刺目。
江知文和祁以慕站在一起,二人都身着礼服,佩戴着各自的信石。翠绿的四棱石与殷红的水滴状宝石折射出冷冽的光,交相辉映。
她们嘴角都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这场婚姻真是天作之合。
——实则不过是当下最强劲的两股势力的利益交换,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偏偏都心照不宣的将这场戏演下去,还要演的漂亮。
所有来宾都和两位当事人一般演的一个比一个真切,恭维话说的一句比一句真挚。
虚伪的令人作呕。
江知文的脸因长时间维持笑容而微微发僵,趁着祁以慕转身取香槟的间隙,她悄然退到一旁的露台。裹挟着些潮气的夜风拂过她发烫的脸,稍稍冲淡了些宴会厅内令人窒息的香水味与酒气。
“我就知道你躲在这里。”
布洛瑟姆的声音便随着推开的门响起,带着熟悉的轻快。
江知文转头,就看见她挽着陈埃的手走进来,脸上是一如既往明媚的笑,金丝般的头发在夜色中也未暗淡半分。
“看,我还把陈埃带来了。”她说着,将陈埃轻轻向前推了一步。
江知文连忙起身迎接,刚想给二人拥抱,陈埃却已经规规矩矩地向她伸手。
——他的衣服比过去更考究精细,西装笔挺,翻领上那枚陈氏的欧泊信石在夜色中正泛着变幻莫测的彩光。
“文,恭喜高升。”陈埃对她的称呼不改,可语气和姿态都一副疏离。
江知文回握住他的手:“谢谢。”
布洛瑟姆敏锐地察觉到二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漂亮的眉毛微微绞在一起。
她琥珀色的眼瞳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随即扬起一个夸张的笑:“天啊,理事长小姐和陈总这么快就入戏了?”
她猛地拍开二人的手,看着是开玩笑,可声音里却带着罕见的怒意:“都过命的交情了,还整这一出?”
陈埃顺势将手插回西裤口袋,低声笑道:“布洛瑟,只是正常礼节。”
他目光温和地看着布洛瑟姆:“这至少说明,我们现在混的还不错?”
江知文意识到这只是陈埃哄布洛瑟姆的话术,也立刻接话:“某些人永远学不会社交礼仪。”
随后她和陈埃短暂对视,异口同声:“罚酒。”
可她们胸前闪耀的信石却像是某种无言的提醒——她们的立场早已不同。
江知文自然懂陈埃的顾虑——陈家虽不在首都星,但好歹也是弗罗斯特星有名的氏族。陈埃作为家族最小的孩子,刚斗过前面八个兄弟姐妹坐上家主的位置。
若不是布洛瑟姆一再央求,他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掺和首都星的事情。更不该在这社交场合,与ASE刚上任的理事长表现得过于亲密。
布洛瑟姆“善解人意”地去拿香槟,想给陈埃和江知文留下私人时间好好聊聊。可她离开后,二人都缄默不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是察觉到气氛不能一直这么尴尬,陈埃在一旁默默点燃一支烟,丁香味的烟雾在这小小的露台蔓延开。他顺手将烟盒递给了江知文,熟稔的像是回到了在黄金群星的日子。
那时她们经常瞒着布洛瑟姆,躲在学园的天台上分享着同一包香烟,埋怨着作业各种折磨人的要求,也畅想着遥不可及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