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人生中总有那么奇怪的一天。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纠纷,全市的出租车司机今日选择罢工。
我也好想罢工啊!
——看着街道上迅游的罢工队伍,我这么想着。
有想法没办法,一边在志存高远地在心中起义着一边老老实实地踏入了卫生区。
监督结束以后,我疲惫地来到了教室。
虽然已经到了早读的时间,但是由于老师不在,教室里的人有闲聊着的、有啃食着早餐的,还有趴在课桌上睡觉的。
任何机械化的工作都像一件勒人脖颈的衬衫,人们总想着用力去解开上面的扣子。
“我们逃课吧。”身后的小嘀说出这个邪恶的建议。
我瞪大了眼睛,眼白的个人领域在眼眶中扩大。
不久前才因为春游时脱离队伍受罚的人,竟很快又冒出这样的想法。
我说要是任课老师看见我们位置空着怎么办,她说今天到晚自习才有毛子的课,并且她已经用带一周的早餐这个条件买通了伽仁,如果有老师问起,他就说我们两个请假了。
她这个荒谬又合理的想法简直是我今天这条枯燥山路里的一条清泉。
我们一路小跑到了足球场,她双手抓着上球门摇摆不定的网,像一片飘荡在水池里轻盈的落叶。
我缓缓靠在了球门的管道上,浅浅的阳光试图通过安抚我的双眼让我入睡,渐渐地我闭上了眼睛。
不知多久后,我睁开了眼,另一双眼睛与我的眼睛平行着。
我吓了一跳,说小嘀你盯着我干什么。
“我有点儿担心你再也不会醒来了。”
我说你少说这种丧气话。
我起身后刚刚站稳,她又拽着走向了图书室。
爬上这幢楼的第七层后到达了图书馆门口,我此时已是气喘吁吁。
不过很幸运这会儿图书管理员不在,而且门没锁。
她从经典著作类随机抽出一本,直接翻到了这本书的最后一面。她细细念着借阅人的姓名,像是害怕将别人的名字念错。
老旧图书上的气味承载着作者和读者各自的过去。
小嘀又从杂志类重抽出一本已经被翻烂的中短篇言情杂志。
她速览这一期杂志的目录着,口中念念有词:“这些作品最喜欢以悲剧收尾。深入人心。”
“我宁愿不要悲剧的结局。”我说。
小嘀放下杂志,看向了我。
“如果最终的结局是伤悲,那我宁愿不要开始。”我又说。
“那如果不经意间已经开始了呢?”她问道。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
也是我一时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她又转移话题说戏剧作品也是经典咏流传啊,而后便又扯着我的衣袖离开了图书室。
刚踏出图书室的门,我反过来抓住了她的内层卫衣上的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