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后,小嘀早已在客厅里不见踪影。关掉客厅的灯后我小心翼翼地推开自己房间的房门,才发现她已经拆散了头发睡去。
她小小的两只手就放置在她的胸口前。我轻轻地打开床头灯调整到灯光最微弱的一档后拆开医用棉签给她的手擦拭药膏。
顿时,她小小的呼吸停了下来。
我抬眼见她克服睫毛的重量后睁开了眼看着这一切。
“你还没睡啊……”我轻声细语道。
“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回应着我。
我很想询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在她主动告诉我之前我还是选择保持了沉默。
“乔姣。”她喊我的名字。
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她的手就已绕过我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我,将自己小小的头颅靠在我的右肩上。
她再也没忍住,哽咽难鸣后大哭起来。
“我好难过!我好难过!”她喊着。
我开始恨自己为什么从来没学会过安慰人的技巧。
冰凉的月光一点、一点地向我们二人笼罩过来、像是要贪心地盗走我们二人的影子。
这晚,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我醒了,扎起头发后,步履轻轻地走到了洗手间的镜子前。
镜中映照出的是擅长给予慰藉的叶丁的脸。
(五十四)
第二天一早,我半梦半醒地感到小嘀俏皮地用食指轻轻弹了我的脑门便离去了。
无意左手触碰到她靠过的枕头,上面有一些遗留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
我迷迷糊糊地接通了电话——
“喂……谁啊……”
“懒虫!我,海大姐!”
“干嘛!”我不耐烦地说。
“你身边的那个老妹,有点怪哦。”
我说死东西你不要张口就来。
但是我的好奇心驱使我又问:“你说的有点怪是什么意思?”
海大姐在电话里喃喃解释道:“今天不是周六嘛,学生会团建。汤字乙接到她的电话,因为他正忙着给我们削梨时便打开了免提……”
“然后呢?”我连忙问。
“那老妹在电话里突然说要跟他绝交。”
我一时不知作何表情。
“这下可好,全学生会的人都知道汤字乙这门事了。”海大姐说。
“嗯,嗯,好、好啊。”我连忙应着。
挂点电话后我感到一阵精力充沛,就用这股劲把房间打理了一遍,当再次躺在床上检查房间时,发觉每个角落都已被收拾得光洁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