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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要开这个家长会吗（第1页）

（六十七）

周三的晚自习，毛子要召开家长会了。

这将会是一场令所有子女们心惊胆战的圆桌会议。

我把这件事告诉妈妈后，她只是摆摆手，说自己这周三要去隔壁市亲戚家里拜访，周三的家长会她让玉姨妈代替她去。

玉姨妈！是我印象里温柔和蔼的玉姨妈！

在我的印象里，玉姨妈和妈妈的关系很好。我小时候她几乎每个月都会登门我家打麻将，不时带上一大箱子各种样式的玩具，但自从上四年级从平如小区搬走后那些零零碎碎的玩具也被妈妈清理掉了，我当时还抱怨了好几年。

我激动地向厨房里问玉阿姨什么时候来。妈妈回答说，她不来我们家，去教室代我开完家长会就走了，我说真可惜。

到了周三的晚上，我们班和隔壁班两个班的家长会在一起开，会议地点选在我们教室。同学们刚排布好教室里的座位，家长们就已在教室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家长们纷纷和毛子和隔壁班的班主任招老师寒暄着，说自己的孩子怎么怎么样，有劳老师多照看，甚至有一个挺着啤酒肚的大叔试图给毛子送烟，毛子连忙摆手说谢谢，说作为老师不能收。

我感到有人在摸我的头顶，转身一看，玉阿姨温柔地对我笑着。

“长这么高了，姣姣。”她说。

大人看见小孩总会来这么一句。

我和玉阿姨来了个情逾骨肉的拥抱。

会议开始后，作为班委的我坐在家长们身后的第一排，而我前面恰好是玉阿姨，她身旁坐着另外一名学生的母亲，穿着很是得体。小嘀在教室里绕了一圈找到我后坐到了我身边。

小嘀把玩着我手指上的每个关节，一点一点地揉搓着我指尖的倒刺。

或许是会议过于冗长，家长也像上课般的学生觉得无聊，有的也开始在下面小声闲聊起来。

“我怀疑我女儿在早恋呢。”玉阿姨身旁的家长小声说道。

我和小嘀竖起耳朵悄悄地凑近偷听。

“现在的小孩根本管不住。”玉阿姨从挎包里掏出一只海盐护手霜，在手背上轻柔地涂抹均匀，又说，“不是同性恋就好咯。”

“唉，现在的小孩真的是。”另一位阿姨又开始埋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嘀抓着我手指关节的手更紧了。

我的手心捏出一把汗，示意小嘀松开。

散会后，妈妈也回来了，她很快便拨通了玉阿姨的电话，二人在电话里聊着今晚会议上说了些什么。

无疑是一些老师对学生的学习要求和家长对子女的心理辅导。

其实大多我都没听进去。

“你们班有同性恋吗？”令我没想到的是她竟向我问起了这个。

我停止收拾课本，看向了她。

“有吗？”她又问。

我心生一丝怯意。

“没有吧。”我说，“你打听别人家的小孩干什么。”

“哦，只是问问。”她说。“如果有，不要太靠近他们。”

（六十八）

在我记忆中，登记家长到达情况时，全班除了叶丁的父母已经没有再来的必要，昨天只有小嘀和伽仁的家长没有来。

“谁说叶丁的家长没有来了。”小嘀反驳我道。

“但是登记簿上确实没有啊。”我感到奇怪。

小嘀在课桌上趴了下来，说：“高女士来了，你没看到罢了。”

“你在哪看到的？”我问。

其实我更好奇的是小嘀为什么称呼她为高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