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中的方脸男人“切”了一声,用不小的嗓门嘀咕:“你们还敢吃这个狗屁世界的东西?”
这话让座位上的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五叔”显然认识在座的每个人,通过对话来看,自己目前的身份,大概是离开村子被召唤回来的年轻人。
至于为什么被召唤,只能与五叔口中的村祭有关了。
晏栖棠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托着侧脸,饶有意味地看向吴继业。
奚阳顺着目光看去。
吴继业被方脸男人呛了声,丝毫不敢反驳,阴沉着脸坐在座位上。
过了一会像是气不过,没底气地嗫嚅了句:“那也比饿死强。”
一时静默无声。
五叔两手端着口大锅,大嗓门隔着木屋门穿透到门外。
“来咯,叔这没什么吃的,吃点肉汤暖和一下。”
当啷一声,大锅砸在木桌正中,溅出了不少深褐色的汤水。
肉的香味随着热气飘散到几人鼻尖,已经许久没有吃东西的两个男人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肚子开始叫嚣,但谁也不敢拿勺子盛汤。
五叔嗤笑一声,大喝一句:“真是进城了,一个个腼腆的跟面瓜似的,你们谁小时候没有到五叔这吃过东西?”
说着大手一挥,拿起勺子一碗一碗盛得满满当当。
待到所有人面前都放了一碗肉汤,五叔的手没停,继续盛了两碗放在了晏栖棠旁边的空位上。
奚阳看着面前的碗。
酱黑色的汤里浮着点点油星,用勺子舀一下,盛出了一团像紫菜一样的叫不上名字的菜。
那菜极细又长,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用勺子无法将它们舀开。
五叔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看众人没有动作,拿起大勺子就往嘴里倒。
喝完还咂巴两口。
奚阳和晏栖棠对视了一眼,虽没有言语,但是默契地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这汤喝不得。
方脸男人“咕咚”把口水咽下去,没好气地撺掇吴继业:“那谁,你不是要吃这个,怎么,放你面前不敢吃了?怂货!”
吴继业本在犹豫,被人一激,脸涨红成了猪肝色。
他端起木碗,本只想浅尝一口,却在舌尖尝到肉味后大口吞咽了起来。
吴继业不缺吃的,但他们的物资大都是临逃走前从陈婷爷爷地里拔的蔬菜。
丧尸爆发前他就跟着陈婷减肥了好几天,如今怎么抵抗得了肉的香味。
方脸男人见吴继业吃完了没什么反应,也干脆端起碗。
只见他眼睛一亮,扭头对身侧沉默了许久的男人说:“海哥,你尝尝,这汤味道不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