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沅曼正琢磨着一会儿能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肩头忽然落来一道沉沉的目光,是徐掌柜,正盯着她没挪眼。
她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反应过来:糟了,光顾着高兴,还没付房钱呢!她暗自懊恼,果然有点钱就飘了。
许沅曼压下心虚,连忙开口解释:“掌柜的您放心,我这就先回房收拾下,等会儿就找地方把灵石换成白银。”
“要是您方便,您去换也行,绝对少不了您的房钱!”说着,还特意把手里的灵石往掌柜眼前递了递,生怕对方不信。
徐掌柜瞅着许沅曼那心虚样,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盯得太使劲,让人误会了。
但他也懒得解释,就顺着话茬说:“明天再去吧,姑娘放心,我自然信你,本来想代你去换银子,可店里离了我不行,要不叫小李带你去?麻烦你跑一趟了。”
他说的小李,就是刚从楼上下来的店小二,这会儿正杵在旁边当背景板。
“不用不用!”许沅曼赶紧摆手。
“你给我指个道就行,我顺便去医馆买点药,再溜达溜达看看镇子。”
徐掌柜见她拒绝,也没再坚持,心里还琢磨:看来这姑娘喜静,不爱有人跟着。其实许沅曼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说完这话,店小二立马凑上来,说要扶许沅曼回房。
这次她没硬撑,身上疼得跟散了架似的,自己爬楼梯纯属找罪受,有人扶还不赶紧蹭个方便。
等俩人彻底走没影,徐掌柜才耷拉着脑袋往账台挪,嘴里还碎碎念:“唉,要不是当年那靳玄……”
“算了算了,老黄历翻了也没用,不然咱宋驿镇啊,哪能就现在这样。”
楼上的许沅曼正跟自己的衣服打架,胳膊一抬就疼得龇牙咧嘴。眼瞅着床上堆的粗麻布衣和好几瓶药,她心里直嘀咕。
这店小二也太会来事了,比我妈都贴心!
***
天刚蒙蒙亮,许沅曼就被迫睁眼,真不是她卷,实在是身上疼得跟被揍了八百下似的,外加房钱还没给,总觉得跟欠了人钱似的不舒坦。
毕竟在现代咱都习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省得后续扯一堆破事。
昨晚洗完澡她就随便擦了擦药,结果今早该疼还是疼,半点没含糊。
得,还是先去医馆看看吧!抓着店小二问清路,她就趿拉着鞋往门外挪了。
刚踏出客栈门,这才瞅见这地儿居然叫缉星栈。
瞅那掌柜的,五大三粗活像块黑铁塔,谁能想到还藏着点文化底子,这名儿起得还挺讲究。
顺着店小二指的道儿终于摸到蒲安堂,许沅曼抬头一瞅,这破地方看着还挺正式,就是半分都没有医馆的样子,倒像是别人的迎宾所,花里胡哨的东西不少。
可一想起小李那一脸实诚的笑,她咬咬牙还是推开了门。
一进门许沅曼首先瞅见头顶挂着块牌匾,看着就贵,上面写着“悬壶济世”四个大字,歪歪扭扭的跟狗爬似的,咋看咋透着股不正经。
她心里那点嘀咕劲儿直往上冒,又强压下去了。
来都来了,总不能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