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沅曼唰地睁开眼,浑身骨头硌得嘎嘎响。好家伙,自己居然被人丢在地上!
她揉着屁股坐起来,嘴里碎碎念炸毛:“有没有搞错啊!就算我没钱,也是块娇滴滴的人间小甜饼吧?”
“懂不懂怜香惜玉!就这么扔,不怕给我摔出脑震荡啊?”
吐槽归吐槽,指尖摸到硌手的泥巴地时,她反倒拍了拍胸口:“万幸万幸,总算从那个破地方出来了!”
许沅曼没往深了想,只当那些人榨不出半点油水,嫌麻烦才把自己扫地出门的。
管他呢,出来就是胜利!
她撑着地面一蹦三尺高,甩了甩胳膊蹬了蹬腿,忽然原地定住。
哎?不对啊!身上居然连个淤青都没有,之前的伤,居然全好了?
此刻除了那身被血迹浸透、看着有些可怖的衣服,浑身上下干净利落,竟然找不到一点受伤的痕迹。
许沅曼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好家伙!这蒲安堂是真·医馆啊,果然医者仁心,没钱也照样给治得明明白白的!你瞧瞧这胳膊腿,灵活得能原地劈个叉。”
小李诚不欺我啊!
她立马盘算起来:下次必须上门好好道谢!送面锦旗?
刚冒头的念头瞬间被她压了下去:“不对不对,这可是修仙界!谁见过给神医送锦旗的?”
正对着修仙界谢礼到底该送什么抠脑袋呢,不远处忽然传来的脚步,顿时吸引了她的注意。
“喂,你是想要一个叫锦旗的东西吗?”
许沅曼循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一个扎着茶色发绳的小姑娘抬头看着她。
女孩一身鹅黄衫裙,头上的双环髻随着她走过来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显得整个人格外灵动。
“是啊,你知道锦旗?”
许沅曼连忙接过话头。要知道,在修仙界,可没人会知道锦旗是什么。
说不定……是老乡?
这么一想,许沅曼心头猛地一窒,看向松萝的眼神骤然染上几分灼热。
然而,她眼中掩饰不住的疯狂与面上的表现出的和善热络却十分割裂。
对许沅曼的脑补一无所知的松萝,看着眼前这比自己大了几岁的人…陷入沉思。
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她该不会就是大师兄说的那种有狂症的人吧?听说大多是道心崩裂的人才会这样……
可她看着…嗯……又不太像?
松萝心里暗自盘算:自己还指望着从她这儿讹一笔好赶路回去呢,好不容易遇到人,可别真是个疯的才好。
许沅曼见松萝看自己的眼神多了几分关切,虽说这表情搁在对方的脸上有些别扭,却更让她心头一热,愈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知道锦旗?”她又追问了一遍,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不知道。”
松萝虽不理解,但本着爱护病患的心思,还是如实答道。
没错,此时她心里已经默认了,眼前这姑娘约莫是真有点……不对劲。
也不怪她这么想,客观来说,许沅曼此刻的样子,确实像极了狂症发作。
许沅曼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脚步往前挪了半步,几乎要贴到她面前,姿态带着点不管不顾的急切。
没拿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许沅曼当然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