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结束,摄影完成,人群纷纷散去,段新怜录完最后一段,正准备收工。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个中年妇女踩着高跟鞋朝她走了过来。
段新怜还没认清眼前的人,那人却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你是小段吧?”
?
段新怜不习惯这样的肢体接触,尤其还是跟不熟的人,本想抽回手。
但那妇女拉的很紧,如果硬要抽回手的话怕会伤到她。
段新怜忍着不适,又仔细看了看她,但怎么看都眼生的很,确实不曾见过。
可这妇女一下就认出了她,还能准确无误的叫出自己的姓氏。随意答话固然不妥,但不答又不礼貌。
转瞬间段新怜作出了决定,却也没有直接应承她的话,只是试探性的问道:“您是?”
这位中年妇女烫着一头大波浪,身穿黑色开叉旗袍,涂着大红唇,着装很是时尚。
她的周身萦绕着一股很有格调的香气,像是从冰雪中的一摸红色,脱颖而出却不突兀,有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浓郁韵味。
闻言像是确定了什么,女人轻轻撩了一下头发,“嗨,我看着就像。”
“你不认识我正常,那时候你还小,我跟你母亲是朋友。”
察觉到女人的力道有些松动,段新怜立马抽出手腕,冷淡又不失礼貌道:“哦,阿姨好。”
阿姨看着对方抽回的手,轻轻叹了口气,默默将自己的手收回,“她呢,最近还好吗?”
这个她,说的是段新怜的母亲段姝。
一提到母亲,段新怜眉心不自觉的蹙了起来,心情在一瞬间烦躁起来,语气中闪过一丝不悦,“我不知道。”
说罢,便陷入了沉默。
段新怜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中年妇女也不生气,抬起手拍了拍段新怜肩膀,温和道:“孩子,有什么困难记得跟阿姨说,有她的消息也请通知我一下。”
“我很早前就去外地了,我和你母亲是一同长大的朋友,逢年过节也都会联系。”
“直到那件事后,就再没联系过。这次回来,我也是想见见你。”
“你成长的照片,我这里都有,你母亲每年都会给我发,所以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
女人敛去眼中的哀伤,苦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段新怜。
“这个上面是我的电话号码,有消息了记得要通知我一声。”
段新怜接过名片,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
莫名其妙被提到了伤心事,放谁身上也不会高兴吧。
更何况,这件事还是她的逆鳞。
望着女人逐渐离去的背影,段新怜抿了抿唇,自言自语道:“我也想知道她在哪。”
但这道声音很小,小到自己都未必能听见。话音刚落,就随着迎面吹来的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忽然,那股强烈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加猛烈。
短短几秒钟,段新怜的身上又就被惊出了一身汗,她随手擦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再次抬眼时,只觉得整个世界在转动。
熟悉的场景,一下变成了光怪陆离的场面,人影忽长忽短,四周的高楼大厦如海市蜃楼般若隐若现,而且愈演愈烈,整个人的身体摇摇欲坠。
段新怜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新鲜的氧气缓缓进入大脑,给这具摇摇欲坠的身体提供了机能。
过了好半天,才感觉周围的世界恢复了正常。
段新怜努力克服了这种眩晕感,浑浑噩噩的行走着。
正想着往家里去,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脚步一顿,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